马车自她面前行驶而去时,她嘴角的笑容才落了下来,面上渐覆寒霜。
“卉姐姐啊卉姐姐,我也不想借着你,可谁让你如今是摄政王的王妃,而你的王爷,是逼死我爷爷的罪魁祸首呢。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但我却不会放过害死我爷爷,打压我们石家的人!”
她眼神逐渐冰冷,甚至是怨毒。
若有人瞧上一眼,大抵要惊讶着她小小年纪,却流露出如此狠毒的目光。
马车上。
燕景瑜微微摇着头,说道:“你不该答应她的。”
“王爷方才都听见啦?”聂羽卉回应道:“她。。。她如今可算举目无亲了。”
“你可以把她留在聂家,但不该答应把她带在身边。”燕景瑜不赞同的说道。
聂羽卉说道:“她说,她想跟着我。而且,不过是让她在聂家军帮忙而已,也没什么的。”
“她恨我。”燕景瑜直接了当的来了这么一句,让聂羽卉愕然住。
他又继续说道:“我看得出来,她眼神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其中对我的恨意。所以,很难不怀疑,她接近你,便是为了通过你来找我报仇。”
聂羽卉勉力一笑,说道:“不。。。不至于。”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有几分心虚。
“蕊儿她,许是需要个倚靠而已。就算她真恨着你,我也会看好她的,我不会让她因此伤害到任何人的。”
燕景瑜不敢苟同的摇着头,说道:“小卉,你不觉着你太过重情义了吗?”
他明白她,她是因着太重情义,所以她动了恻隐之心,想把石蕊带在身边照顾着。
“人若无情无义,还能称之为人吗?”
见燕景瑜还想说什么,她靠近着他,说道:“好啦,你放心,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只会把她带在聂家军,既会照顾好她,也会看好她,不会让她做出些什么的。
如今,你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夫妻了,我断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可我也与石家多年交情,不能不管蕊儿。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说完,她微微叹息着。
燕景瑜伸手将她轻拦入怀中,说道:“我不怕她报复我,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岂会怕一个孤女。
我只担心,她若真动了心思借你来报复我,我怕她会因此伤着了你。”
聂羽卉“咯咯”笑了起来,靠在他怀里说道:“你不怕,难道我就怕吗?”
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深深望着燕景瑜:“你见过的暗箭很多,我经历过的明枪难道就少?我之所以敢把她带着,就是既不怕她作妖,也能将她看好来。”
看着她自信飞扬的样子,燕景瑜稍一错愕,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轻刮她鼻子:“我算明白了,你果真是有情有义!”
如此亲昵的动作,叫聂羽卉微微红了耳尖,笑意斐然。
她将石蕊留在身边,既是为了不辜负与石家多年交情,照顾好她。
也是因为,她对燕景瑜有恨的话,她将她带着身边,也可变相性看好她,若她真想做出什么,她还能替燕景瑜应对着几分。
两两不相负,何乐而不为呢?
回门之后,燕景瑜又要忙罗起来,除了调查当初古塔刺杀事件,近来还有一件叫他头疼的事情。
与南蔺的战事又吃紧了起来。
他们当初带着聂家军的军队打退过南蔺的军队,只是在不久后,南蔺军队再度卷土重来了。
而且这一次,规模更大,来势汹汹。据说敌国那训得猛兽的胡姬将军,也加入到这场战争里来了。
她驾驭的那两猛虎,势如破竹,杀害了不少将士。
纪清丞纪将军,如今在晖城继续与南蔺周旋着。
但与此同时,离晖城极近的松玄山,又有异动了。
松玄山上,有一窝流寇土匪。
这些土匪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他们原起于当年的大宇国。
大宇末年时,有着这样一支军队,他们本是孝廉大将军后人所带领的戚家军。
但大宇末年的圣上昏庸,在四处起义军作乱时,不仅不安排着戚家军去平息作乱,竟还叫着他们去攻打南蔺,妄图将国土往南蔺移。
当时朝廷昏聩,粮饷未见半分,可想而知,戚家军拼死拼活,也还是兵败了。
兵败后,还未等到朝廷的问责,倒是等到了大宇亡国的消息。
大宇既已亡国,戚家军一时无路可去,后来干脆顺势盘踞在离晖城较近的松玄山上,落草为寇。
自女帝起,朝廷便多次派兵降过,也诏安过。
但松玄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多年来,戚家军一直与朝廷僵持不下。
前不久,一直统领着这支队伍的统领已去世了,由他儿子继了位。
这个新的统领是个不老实的。见朝廷如今与南蔺战况焦距。
晖城如今已是疲于应对南蔺,便动了心思,有意趁乱拿下晖城,把根据地从松玄山搬至晖城。
聂羽卉听了,初始不解的摇着头,若他把晖城拿下,这支队伍不就横在了南蔺与天楚之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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