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羽。
这个拥有空间能力和时间能力的S级鬼怪。
他在随缘网吧使用过空间分割，一直在暗中观察玩家们的一举一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亲力亲为。
同一空间，存在多个生物。
说不定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有一个鬼怪。
光是这么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永生环视这个大厅一圈，除了他们这九个玩家，还有五个黄色工装的灰脸工人。
这五个灰脸工人身上工装的破损程度不一样，其中破损最严重的是上面有数十个破洞，接着的是十几个，几个破洞。
最后一个灰脸工人身上的工装是最干净的。
干净到什么地步？
和玩家们新发的工装一样崭新。
地上的烟草稀碎，每一根都沾满了灰尘，灰中带黑。
烟草工厂的卫生情况堪忧。
永生顺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银色的时钟。
现在是十点。
至于是早上十点还是晚上十点还不得而知。先观察一下这五个灰脸工人怎么做事的，再依葫芦画瓢。
现在是第一天。
【6.第一到三天，你的任务是和其他的一级工人一起捡拾烟草。】
从这九个规则来看，至少要在这待上十天，这是一级工人的工作天数。
而规则九提到的一个月，有可能是副本的最后期限。
【9.被特邀招进来当一级工人的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级工人，一级工人。
【4.服从上级的命令，这是一个低级工人的必修课。】
似乎是很明显的等级副本。
玩家们在观察这个大厅。
而那些灰脸工人……在边工作边观察玩家们。
那些灰脸工人戴着黄色手套，一点一点地，一根一根地，把地上的烟草捡起来。
黄色手套摩擦着烟草，烟草上的灰尘被拂去，落到地上。肉眼难以捕捉的地方，那些灰尘在悄悄地爬上其他烟草。
永生翻出自己的手套戴上，注意到大厅墙壁的位置有数个铁桶。每个灰脸工人随身带着自己的铁桶，都会将自己所捡拾的烟草放入铁桶。
永生走到墙壁处，提起一个铁桶去捡拾烟草。
齐音还在谨慎地打探大厅的情况，见永生动了，赶紧也有学有样地戴上手套拿铁桶。跟着大佬混，有肉吃！
有几个玩家已经有意识地在抱团了，暗中手势交流，每人去看一块地方。
十点半了。这里的时间流速让人感觉格外地快，分明只是走一圈的功夫，就过了半小时。
永生拖着把椅子，随便收拾出一块空地，开始自己的捡拾烟草活。
这烟草约十厘米长，直径一厘米。
明明看那些灰脸工人擦灰尘很轻松，十秒就拿下一根烟草，怎么到她这里就要十五秒了？
齐音在永生旁边捡拾烟草。永生转头看齐音的进度，发现齐音额头冒出虚汗，每根烟草要二十多秒才能勉强擦拭完。
好吧，那就是刚干活，还不太熟练。
永生释然。
“咚”
轰然倒地声。
地上的灰尘尽数被震起，荡起一层又一层的黑色波浪。
永生低头看，自己的白皮鞋爬满了灰尘，甚至这些灰尘像是张开了无数小嘴，啃咬着她的皮鞋，想要把白皮鞋咬破钻进她的身体里。
永生手往下挥，指间夹着符，符一沾到灰尘就开始熔化，极其有分寸地把灰尘吞噬殆尽。
她看了眼齐音的情况，齐音拿着那张送的符箓贴在鞋上，阻拦了灰尘的靠近。
没有问题了，永生才去看前方爆发的事件，前方不停地有脚步声传过来，听起来很恐慌。
喔，原来是又死人了。
死了两个玩家，被凭空出现的灰脸工人按在地上，灰尘爬满了他们的身躯，放肆地啃食，不一会儿就剩一副骨架子。
灰脸工人一板一眼道：“今日超过四十分钟未工作，两位工作懈怠，理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说完，那些灰尘很快把余下的骨架子啃食殆尽，再也没有那两名玩家存在过的痕迹。
十个玩家，现在还剩七个玩家。
幸存的玩家们不探查了，赶紧开始工作，学着灰脸工人的动作。
有的玩家顺利开始，有的玩家磕磕绊绊，没戴上手套就去拿铁桶，不仅拿不动，手心还被铁桶烙印上红痕。
那个讲话的灰脸工人消失了。
永生眼尖地发现讲话的灰脸工人身上还有一个线索，他工牌横截面上有一个很小的数字“2”。
永生把自己的工牌偏一下，在横截面看见了数字“1”。往齐音那看，果不其然，同样是数字“1”。
合理推测一下，这个数字代表着一级工人的三个阶段，她现在还是在捡拾烟草，所以是1。
并且灰脸工人的消失也印证了她的猜想，这里是个重叠空间。
很有可能是属于一级工人的重叠空间。
就这么个大厅，存在着三类一级工人。
厂长真会省钱省空间。
现在一切安稳，只要多关注时钟的时间就行了。
啊，就一会没看，时间就来到了十一点。
和他们处在同一空间的灰脸工人们没有动，都在安静地做自己的工作。
大概率现在不是晚上十一点，不然那个最脏的灰脸工人应该就去换装了。
永生专心致志地捡拾烟草，铁桶底层已经铺满，但看不出来有多少，只感觉薄薄的一层。
这铁桶和个无底洞一样。
灰脸工人们动了。
永生打了个哈欠，惊讶地发现时间再次来到了十一点。
这十二个小时，过得这么快的吗？
有点不可思议。
那个最整洁的灰脸工人去了最边上的盥洗室。
永生跟过去，那个灰脸工人突然转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永生，说话的音色是青年音：“你要一起进来吗？”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是休息时间，交谈是允许的。
灰脸工人话虽是询问，但他的手已经牢牢地拽住了永生，大力地把永生往盥洗室拽。
永生纹丝不动，他的眼里浮现疑惑和错愕。
灰脸工人不死心地再次拽动，还是拽不动，都要怀疑永生的脚扎根在地上了。
接着下一秒，灰脸工人被拽进去了。
……
？
不对，怎么是他被拽进去了？
是不是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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