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次上路。
白露烦躁的盯着窗外的夜色。
韩锦辰心知她担忧京都基地白叔的安全，可又不能真的将那对母女丢下不管，这才答应将他们送到附近的安全基地。
如今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们不得不临时寻找住所。
半小时后，众人停在一处倒闭的制鞋厂门口。
鞋厂占地大约一千平方，分为两个车间和一栋两层的办公楼。
清理掉鞋厂内两个守门的老年丧尸后，白露将幸存者安排在办公楼，并派出三队的队员看守，然后带着自己人去了一号车间过夜。
办公楼内。
翠翠坐在李松身边，嘴里大口吃着面包，眼神得意的看向窝在那名三十多岁女人怀中的小女孩。
别以为她不知道，昨晚，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趁她睡着了，偷偷勾引她爸爸，还从她爸爸这里拿走一袋她爱吃的菠萝味面包。
小女孩抻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翠翠吃面包，嘴里的口水流到了女人手上都没发觉。
女人名叫孙佩佩，见女儿眼巴巴盯着别人吃东西，瞬间红了眼眶。
“妈妈，我不饿的。”
小女孩虽然只有四岁，却异常懂事。
昨天翠翠姐姐趁妈妈不在时，跑过来掐她的胳膊，骂她妈妈是婊子。
她不明白婊子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那不是好话。
她想跟妈妈告状，却被刘奶奶阻止了，刘奶奶说妈妈都是为了她。
她隐约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孙佩佩见女儿乖巧的闭眼睡觉，即使肚子咕咕叫，也没喊一声饿，眼泪再也止不住。
一旁的李松，见孙佩佩哭的梨花带雨，不堪的心思再次涌上心头。
他从背包中拿出一袋面包，假装咳嗽一声，起身走出办公室。
“文文，妈妈去一趟厕所，你乖乖等妈妈回来。”
孙佩佩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走出办公楼。
孙佩佩跟在李松身后走进二号车间。
刚进大门，身体便被男人抱住，抵在墙上，一双大手急切的揉捏，孙佩佩强忍恶心，顺从的闭上眼睛，任由男人亵玩。
“佩佩，让老子开心开心。老子就喂饱你和你的心肝宝贝。”
男人说这话，一把撕开孙佩佩把上衣，连同内衣肩带都撕烂了。
女人屈辱的尖叫声刚出口，似乎是想到什么，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眼睛慌乱的看向车间大门。
突然她眼睛猛地瞪大，看到白露出现在门口，难堪，屈辱，慌乱，委屈，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她想推开贴着她的男人，却迎来男人更热烈的吻咬。
“小浪蹄子，就这样。你越挣扎，我越喜欢。”
李松精虫上脑，根本没注意到孙佩佩脸带惊恐。
突然之间，李松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神去，就见白露站在身后，一脸的阴沉。
不等李松开口，白露的拳头招呼过去，一拳将人打翻在地，随即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孙佩佩早在李松被打翻在地时，便捂紧衣服，蹲下身，捂着脸无声哭泣。
好一会儿，孙佩佩抬起头，就见白露神色复杂的看向她，然后扔给她一个背包，转身离开了。
孙佩佩盯着白露消失的方向，笑了哭，哭了笑，好一会儿抹了把眼泪，看也不看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松，扣好衣服扣子，抱起背包，返回办公楼。
女人回到办公楼，见女儿正眼巴巴望着门口。
她从背包拿出一个面包和一只鸡腿，打开包装，喂到女儿面前。
文文盯着妈妈手中的食物，忍不住吞咽口水。
“乖，吃吧，这是那个好心的姐姐给我们的。”
听到食物是大姐姐给的，文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着孙佩佩手咬了一大口面包，随即想到孙佩佩也没吃东西，将面包推到孙佩佩嘴边，“妈妈，你也吃。”
李翠翠看到这一幕，心里妒忌的要命。
“我爸呢？”
见孙佩佩一个人回来，还带着一大包食物，她隐约觉得她爸肯定是出事了。
心想，若是她爸碰到白露那个坏女人，肯定会挨揍。
不行，她要去找她爸。
李翠翠找到李松时，人还昏迷着。她力气小，拖不动男人。本想找人帮忙，随即又想到，那些人都不喜欢她和她爸，丧气般，只能任由他爸躺在地上。
……
第二天，天蒙蒙亮。
韩锦辰第一个醒来，起身出了一号车间，就在门口碰到了守夜的白露，她正盯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发呆。
“在想什么？”
昨晚，他同样目击了孙佩佩和李松那件事。
在看到孙佩佩衣衫不整时，他连忙退出大门，将李松留给白露收拾。
他比白露大八岁，做过卧底，抓过罪犯，见过许多阴暗面。
末世前，就是如此，何况是末世。
昨晚从二车间出来后，白露便一直沉默。
他默默守在白露身边，并没有说一些什么世界很美好，光明终将战胜黑暗的安慰话。
末世，强者为尊。
他知道白露懂这个道理，但是，他也知道白露的良善还没有被末世肆意践踏过。
所以，她的心太软。
“我在想，我昨晚是不是做错了？”
白露右手支着下巴，扭头看向身旁的韩锦辰，眼中还带着迷茫神色。
“什么样的人算是好人，什么样的人又算是坏人？”
孙佩佩为了自己和女儿活命，用身体交换食物。
李松有能力获取食物，并用食物换取新鲜的肉体。
其他幸存者都知道这两人的肉体交易，却装作不知。
孙佩佩明明不愿意却还是要为了活命委曲求全，她做错了吗？
食物是李松的，他似乎也没有白白送人的道理。
其他人不想给自己惹事，也有错吗？
到底哪里错了呢？
应该是这该死的社会，该死的末世吧。
“韩锦辰，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即使知道孙佩佩母女不容易，她也没想过收留孙佩佩母女，所以她也是坏人吧？
听到白露的问题，韩锦辰坐直身体，揉了揉白露的脑袋，神情认真道，
“白露，在我心里，你是好人。
而且，世界太大了，我们势必得不到所有人的认可。
所以，只要你认可的人认可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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