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意味着――他们还需要有另外一次多余的交集?
古人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令莫爱子小姐焦头烂额的事情,还远不止这一件。
虽然,她准确预见到了自己接下来工作的繁忙程度,但同时,时常犯迷糊的她还是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比连续加班更令人难捱的苦差。就在这段对每位员工来说都同样辛苦不易的决算时间里,某人尚需要带病坚持加班。
她在打车回到那间出租屋之后就病了,一个人,独自蜷缩在被窝里面????发抖。
这还是她背井离乡来到H市之后第一次生病,虽然吃了药,浑身依旧烧得滚烫,连爬起来烧一壶热水解渴的力气也没有。
壁挂式空调制热的效果,在这个冬夜,几乎聊胜于无。那一夜,莫爱子总共醒来两次,每一次,手机屏幕上都未显示出任何对她有用的信息。
老员工病了,可以理所应当地请假休养,但,如果对象是一名初来乍到且工作表现也平平的“新”员工,那情形自然另当别论。
翌日早晨,莫爱子“新人”果真强撑着去上班。
她换了一件从网上花大力气才淘来的加厚鹅绒服,一边低头用手里的纸巾擦着鼻水,一边脚步踉跄地走进那座灰色摩天大楼的底层。
其实,这几日刑副总裁工作的繁忙程度丝毫不亚于普通员工,只有远胜之。
趁着各位总裁近期都在沪,各类会议可谓云集。周一上午9点,他先是参加了总裁办公会,下午2点,则是党委办公会。这期间,还另外听取了一个资金分析会,并穿插着接待了几位赶在年关将至、特地不远千里从J市来沪到访的政府官员。
下班后,他又代表总公司总裁室,按照公司惯例,与H市分公司总经理室其中2位成员,赶赴该公司在宝山、金桥等几家营业网点,看望正辛苦加班的基层员工。
所以,当他回到自己那间公寓时,也已时值深夜。当天当班的一位保安人员一看见刑先生大步而入,连忙含笑迎上前去招呼。
“您好,刑先生。今天有一份您的包裹,麻烦您签收一下。”
刑梓修停下脚步,他虽然略有些意外,却并不露声色。
直到对方送上那份体积轻薄的快递,他扫了一眼寄件人的签名,手机号码他当然眼熟,不过,这个名字实在是令刑副总裁当即忍俊不禁。
于是,那些年轻的安保人士顿时连带着开了眼界――只见原本不苟刑笑的业主手持包裹,英俊坚毅的面庞上,蓦地显出一抹揶揄的笑意,略微朝他们这些人点头致意,一边缓步向玻璃旋转门走去。
原来,小心谨慎的寄件人莫小姐,在快递单上,用蓝色圆珠笔按照快递公司所需,一笔一划相当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芳名。
“莫小妹。”
在当今现代社会,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年轻女性不幸被命名为上述“大俗即大雅”的闺名?
答案是,当然会有,即便不多见,但在概率上应该还存在一二。不过,很显然,刑副总裁并不相信自己会有如此好运气可以在H市这样的大都市轻易遇见其中这一位。
是夜,刑副总裁坐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拆开了“莫小妹”寄来给自己的快件。里面,用一层透明塑料袋包装着他的那件衬衣,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先不说,某人又用一张粉色的便签粘贴在塑料袋上方,便签纸上只有六个字写给他。
“已经洗干净了。”
实际情况的确是这样,某人昨天还发着高烧,出于自尊以及另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心情绪,她坚持带病劳作。不但冷水手洗了刑副总裁这件衬衣,还按照洗涤标识上的说明仔细将其熨平。
除了清洗衬衣十分卖力外,莫小姐一向也有洁癖。虽然是租住的廉价老公房,每日的卫生清洁日程照样必不可少。周日,她只顾生病和洗熨这件男士衬衣,周一至周四她工作又实在太忙,加上病重未愈,打扫事宜最多只能一带而过。等到了新年假期前的最后一夜,她回到家里实际已过了晚十点,为了能明天一早安心返乡,莫爱子不顾大病初愈,卷起衣袖,在屋内大干了起来。
先从地板开始,她趴在简陋的人造地板革上正埋头抹得带劲,忽然听见四方餐桌兼书桌上的手机在这个深夜发出一阵突兀的响声。
莫小姐先以为又是陌生骚扰电话,她先前因为有过多次被骚扰的经验,故而并未立即起身,而是稍微等它响了几秒钟才爬起来接听。
果然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寒冷的夜色中,一辆黑色宽敞的奔驰车正缓缓泊停在小区大门前。与此同时,莫爱子站在她拥挤整洁的小客厅内,清楚听见刑梓修在电话里面语气平淡地告诉她:“我在你小区门口。”
她握着电话,怔忪了有片刻,由于毫无准备,反倒忘记应该多矜持一些。
莫小姐紧张之下脱口而出:“我过――”
她大概原本想说“我过来接你”之类,突然间某人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所以立刻咬住自己小巧的菱唇,用力咽下了后面的后话,改为语调轻巧地告诉刑副总裁:“我住在7号楼。”说完这句,也不等刑梓修接腔,人家就迅速挂断了这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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