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算飞沟?”
“什么是‘飞沟’?”
一旁刚向她汇报完的刘纲疑惑发问,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可着实陌生,不知是什么兵书上记载的。
墨望清轻声解释道:
“飞沟,指派出大量士卒沿着事先设定好的位置一字排开,通过土笼疯狂掘地,在短时间内顶着火力速成一道长壕。”
“他们……难道鲁军打算从中途截断坑道,截杀相里师兄他们吗?”
“别忘了,这里距陇城才一里,强效弩机完全可以覆盖,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他们有自信在一定时间内压制我们的火力,不然一旦我们集中火力,他们就只是单纯的送人头而已。”
徐子期在一旁笑吟吟地补充道,
“看来他们意识到我等的奇袭了,不过这想的也太美了,还想要截杀我等的精锐……
“呵呵,就算真让他们飞沟成功,火力覆盖之下也能让他们吃个大亏。
“到时就算他们敢下到坑道,我等也可以出兵,一旦露头直接前后夹击,必使其死无葬身之地!”
“不对,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墨望清皱眉,问道,
“可有看清那些机关人的材质?”
刘纲闻言沉思:“您是怀疑他们故意露出破绽,实际是为了用茅草人借箭?”
那墨家弟子想了想,汇报道:“依我看那的确是机关人,只是制式相对落后。”
“不要‘依我看’,老实汇报……”
徐子期煞有介事地训斥道,墨望清神色一怔,随后瞳孔一缩:
“等等,是那种老式的……”
“嗯,虽然外面涂了些漆,但总体还是看得出来大多都是劣木制成的……”
“不好!”
墨望清蹙眉,当机立断,
“徐师兄,去把相里师兄他们带回来!”
徐子期微微挑眉,但看到她一副严肃的模样,也就没有多问,匆匆闪了出去。
刘纲面露不解,小心翼翼地问道:“望清姐,发生什么了?”
“他们打算用烟。”
刘纲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烟有什么致命的,随后也猛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啊!那可是地道,如果他们真的打算对地道用火,在不透风的情况下,烟完全可以将他们投入的人员彻底窒息在地道中!
刘纲顿时紧张起来:“遭了,徐师兄恐怕来不及的,我们得……”
“不用急,那就一定来得及的。”
墨望清摇了摇头,语气中再无波澜,听上去对徐子期相当信任,
“刘子安,你要记住了,在战场上,不光是大局,就连一些细节上的计策都要考虑到位。”
“嗯……”
“继续去做你该做的吧,紧张的情况很有助于成长,接下来还要依靠你和王师兄他们呢。”
墨望清轻轻摆了摆手,缓缓阖上眼眸,看上去有些乏了。
不过这也难怪,昨晚发生了那档事,她的心力消耗一定很大,现在要时刻保持警惕统合大局,接下来又要……
刘纲只觉得这个少女厉害得不真实,明明最初见面时还是那副模样……
他使劲摇了摇头甩去了心中杂念,快步走了出去。
…………
“精彩,这墨望清真有点东西,明明无论是人数还是资源都存在劣势,还能跟千机阁拼的有来有回的,该说真不愧是那位墨家钜子的女儿吗?”
“你别说,我有幸见过子墨子一回,那人的确是个天才,但单从这战略统筹来看,这墨望清甚至更胜一筹,有些奇招我甚至闻所未闻!”
当第五回合的休息时间开始,屏息凝神望着场中战局的观众顿时一片七嘴八舌。
“是啊,这已经不仅仅是‘善战’级别了,老墨家真是天道庇佑、气运加身,一连两代都是大家,这墨望清更是离谱,既有她爹的才能,在兵法上还有如此建树。”
“不过那位齐大人不也很厉害吗?原先印象中只觉得他是个机关大家,如今一看战略部署也丝毫不差,同样屡出奇招,光芒几乎盖过了那位赵将军!”
而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感慨声,高台上的大人物们也是神色各异,先前那放下豪言三回合内了结墨家的老臣咬牙切齿,面色铁青:
“真是奇耻大辱,手下有这么一支军队居然跟处处受限的墨者打了个平手,简直荒唐,居然会选择让那齐辙来指挥,他一个锯木头的怎么可能指挥的明白!”
“哈哈,大人真是老糊涂了,明明是此等棋逢对手之局,却在你口中那么不堪。”
很快有人出现嘲讽,那老臣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他当然看得出两人是何种水平。
五个时辰间,攻守转换仅在一瞬,当以火车和其他攻城器械攻城遭到失败后,齐辙便在城外筑土山、造楼栅,居高临下用弓弩射击守城部队。
可就当众人以为此计难破时,墨望清又命令守军从城内挖坑道至土山下,使土山陷崩,又造飞桥掷雉尾矩,霹雳车投石,使鲁军再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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