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霆一愣，眼神疑惑看向叶天。
以前到了傍晚，不用叶云霆开口，叶天都会边打边咒骂，让他兄妹三人出去借吃的。叶天只会叮嘱他多要点，要不到吃的就死在外面，并威胁他不许在路上偷吃，要不然要他们的狗命。
今天竟然说不饿？
还说要还？
要知道，叶天凭本事借来的东西，绝不会有还回去的想法。
叶霜雪更是诧异，什么时候叶天竟然也会关心他们饿不饿？
叶寒江低着头，尽量减少存在感。
“你先进屋歇着，借完吃的我回来做饭。”叶云霆说完，赶紧给弟妹使了个眼色，三小只低着头蹑手蹑脚朝院外走。
今天的叶天不正常。
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谁也不知道叶天又想干什么。
好在暂时能出去，现在躲开奇奇怪怪的叶天比什么都安全，叶云霆小手捏在一起，手心里全是冷汗，迈出院子的那一刻，小家伙明显松了口气。
“等等！”
叶天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响起，将兄妹三人瞬间拉回地狱。
叶云霆咬牙，深吸一口气，已经准备好迎接叶天的狂风暴雨，叶霜雪捏着小拳头，双眼喷火，心里暗恨自己不够强大。
叶寒江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的像小鹌鹑一样，听着叶天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叶寒江只觉得冰冷的下半身突然一热，温热的液体从小腿流到雪地上。
“爹……”
叶寒江吓得牙齿打颤，声若蚊蝇。
叶天本想交代一句，下大雪了不要在外逗留，借到粮食赶紧回家。
但见叶寒江脚下斑斑点点的水渍，叶天皱眉，突然想到书中叶寒江被叶天虐待有了应激反应，每次叶天都会故意吓唬小江，见他失禁然后开始嘲笑他，再找借口嫌弃毒打他。
叶寒江缓慢移动小脚，生怕被叶天看到……
谁也没有说话。
兄妹三人低着头，心已经被提到嗓子眼。
“我饿了，借到粮食你们三个马上回家做饭！”
叶天眼神看向别处，假装没看见，冷冷丢下一句话，转头进屋。
孩子们心里对他仇怨太重，不是一两句话，或是一两天能改变的，只能慢慢来。
身为现代人，对付收买小屁孩，叶天还是有信心的。
风雪中，三小只看着叶天离开的背影。
叶云霆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看着小江一条裤腿颜色变深，叶云霆满脸心疼，边解扣子边上前：“小江，没事的，没事的，哥把棉衣脱给你。”
“不怕不怕，哥答应你，再坚持几天，再坚持几天我们就能永远逃离叶天这个畜生，再也没人欺负我们了。”
看着哥哥冻红的双手，小江摇头：“不脱衣服，小江不冷。”
说着，小江低着头，自责的眼泪哗哗的流：“哥哥姐姐，小江是傻子，小江尿裤子，小江是个废物……”
这是叶天经常说的话，已经被小江刻在脑子里。
“你不是，小江是我们弟弟，是世界上最好的小江。”叶霜雪小脸倔强，仰着头不让泪水掉下来，上前一步紧紧抱着小江：“等姐姐长大，谁要是敢嘲笑小江，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兄妹三人抱在一起，擦干彼此的眼泪。
鹅毛大雪将三小只的头发染成白色，叶云霆看向村口：“时间不早了，一会儿叶天饿了，我们少不了一顿打。”
说着，兄妹三人踩着积雪朝着村里走去。
……
此时，叶天回到屋内。
外面飘着大雪，屋内飘着小雪，四处漏风不说，坍塌的一半废弃了，叶天一家四口只能窝在剩下的是三分之一处，说是房子，一件家具都没有，只有几块大石头上面吊着一个破铜锅，里面还有一些被冻住的液体。
铜锅不远处，几块石头架起的一块木板，叶天嫌弃上前，这地方应该就是自己的床了，上面的棉被已经看不清颜色，被糟蹋的胞浆了。
床上堆着几件散发着恶臭的衣服，叶天不得不佩服，原主的身体素质，这种环境下生活都不生病。
屋内没有三个孩子的床。
叶天想起来，原主叶天平时根本不让三个孩子进屋，三小只每天都睡在门口，刮风下雨叶天从不心软，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故意撕掉或者弄湿三小只的衣服。
见他们冻得浑身颤抖，生病发烧，叶天就高兴。
要不是看了剧本，叶天真的怀疑，兄妹三人不是亲生的。
这种做法，分明是有杀父之仇啊！
这踏马别人造孽，让自己来背锅。
叶天无语看向门外房檐下的一堆破烂衣服，知道是三小只睡觉时用来御寒的，叶天想了想，将几件脏衣服抱到火堆旁边。
关系进步的第一步，就是送温暖！
叶天咧嘴笑笑，三个小屁孩，还怕收买不了？等他抱上三只大粗腿，这辈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别没熬到最后，自己先饿死了。
叶天坐在铜锅前准备先生火，火坑挖的很深，里面还有很多冒着热气的炭火，叶天随手抓了一把柴火扔到炭火上。
“刺啦！”
遇到可燃物，火苗瞬间窜了上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咳咳……”
叶天摆摆手，被呛的皱眉干咳几声，辛辣刺鼻的味道，这应该是胡椒。
“小杂种，你还敢跟我犟嘴？”
“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你爹出来揍你，你一个尿裤子的傻子，也敢跟我犟嘴？”
嚣张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叶天放下手中被烧掉一半的木棍，起身出门，自家院子门口，叶云霆兄妹三和一个高出他们一头的男孩站在一起，似乎起了争执。
男孩穿着带灰色兽皮毛边的棉袄，头发梳洗整齐，人高马大，一手夺过小江手里的鱼，得意道：“反正也是给叶天吃的，叶天这个废物，每天都想着怎么讨好小爷。”
“知道是给我吃了，说不定你那个废物爹，还会夸奖你这个小杂种呢。”
张凡扬了扬嘴角，不屑冷笑，完全没将叶云霆三兄妹放在眼里，似乎拿走他们的食物，是对他们的恩赐。
“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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