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才以为夏小年真的对自己引进的项目感兴趣?立马提起了精神:
“夏乡长,人家那么大的企业百八十亩地怎么够用?听万总的意思第一期最少三千亩,一期完成投资以后二期紧接着进行,大至还需要土地两千亩,所以,咱最少要拿出来五千亩土地才行?”
五千亩?果然他们是圈地来了?
夏小年还是太年轻,他严肃起来:
“周书记,咱们麻油子乡人多地少,据说每个人不足两分地,他们这一下子要掏走老百姓一半的口粮?你觉得这行的通吗?”
崔绍先早料到夏小年不会同意,他不等周继才回答,抢先接过来话茬:
“夏乡长何必风声鹤唳?人家这五千亩地包括了荒地、林地、池塘、山坡等利用率较低的区域,这实际上是人家吃了亏,五千亩地真正能占到的农田也就一两千亩?”
夏小年针锋相对:
“两千亩还少吗?这是一万名老百姓的口粮?没了土地让百姓们怎么活?”
崔绍先本想发火?可想想姓夏的毕竟是政府工作的掌舵人,怎么绕都绕不开他,只好勉强堆起对其笑容:
“夏乡长,人家不是白拿老百姓的土地,人家是要花钱的知道吗?老百姓每年每亩地的产值才几个铜子,我看靠土地根本就养不活他们自己?大家把地卖了到城里安安心心的打工,再不用担心春种秋收了,这不是件好事情吗?”
夏小年冷笑:
“年轻人能去城里打工,老人小孩呢?他们怎么办?”
崔绍先有些沉不住气了:
“人家那么大的企业到咱穷乡僻壤来投资为的啥?还不是周书记的诚心打动了人家?别的乡镇想拉都拉不来,给人家点土地不应该吗?总不能让人家飘天上吧?”
夏小年气乐了:
“就算是要招商引资也不能招这样的企业,造纸厂和皮革加工厂全是污染严重的企业,人家外省早就不让入驻了,咱这样做对得起子孙后代吗?”
崔少先收起仅存的一点笑容:
“什么污染不污染的?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了,怎么还没我这个土老冒懂得多?当然了,以前造纸厂污水横流,到处都是苍蝇蚊子,那些污水排到庄稼地里是会把庄稼烧死,但那都是前几年的事儿了?现在企业是怎么运行的你知道吗?别看你年轻,对这些新兴的排污设备你了解的还是太少,那些大型排污设备每天可以处理污水上万顿,别说一个造纸厂了,再加上个炼钢厂也没什么问题?再说了,你知道周书记引进的企业会给咱们乡带来多少经济效益吗?”
夏小年知道,人家预谋了这么多天的项目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今天只是初步的较量,以后免不了再次交锋?
一直没说话的蒋崇贵突然开了口:
“夏乡长,咱们在座的大家没一个人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咱一个乡的百姓们,何必弄的剑拔弩张呢?本来我不想多说什么?可崔书记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自从他主持麻油子乡工作以来,两袖清风,一尘不染,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付出了多少的血与汗?可咱麻油子乡太穷了,没一点经济基础?为了改变五万父老乡亲的穷困面貌,他经过了太多的不眠之夜,不到五十的人愁成啥样了?夏乡长,我这人从来不喜欢藏着掖着,有啥说啥,您这样极力阻拦周书记引进来的企业,就不怕千夫所指吗?”
崔绍先冲蒋崇贵点点头,对狗腿子的及时助攻表示满意,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小年,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狗腿子终于要替主人冲锋陷阵了,一时间,崔绍先、蒋崇贵、周继才三个人和夏小年掰起了手腕?一对三的局面绝对的实力悬殊,夏小年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些人表面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坏水?扯开遮羞布就会暴露出他们丑恶的嘴脸,这个项目一定是他们精心制作的特大型蛋糕,不吃进嘴里岂能甘心?
虽然敌众我寡,他仍然据理力争:
“蒋主席,现在还不是给崔书记唱赞歌的时候,既然上级领导让我主持乡政府的工作,那我就要为我的工作负责!”
崔绍先步步紧逼:
“夏乡长,没人不让你负责政府工作?但咱们现在的决定关系着整个麻油子乡的命运,也关系着你夏乡长的政治前途,你要弄清楚哪头轻哪头重,要三思而后行啊?”
夏小年声音冰冷:
“崔书记,如果你们非让我表个态的话,那我只有三个字,“不同意!”
崔绍先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脸上反倒是又露出笑容?他软硬兼施:
“夏乡长,话别说那么死嘛?不管到什么时候一定要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我明白的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已经向县委田书记汇报了这件事,田书记很感兴趣,还说明天上午要亲自接见周书记,让周书记详细介绍一下天亿公司的情况!刚才蒋主席说的不错,咱们谁都不是为了自己,田书记更不是为了他自己,大家不都是为了咱麻油子乡的百姓们吗?你别老想着人家不是优质企业,是个地方都愿意去投资?这还是咱周书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出了十分的诚意人家才愿意过来的?再说了,就算是有点污染怕什么?咱们老百姓得了实惠,乡政府的财政状况得到了改善,这有什么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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