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妈总觉得这工作不好,还是重找一个吧,清闲点的,最起码不用大半夜往出跑的,不用和醉醺醺的男人打交道。”
“妈,您看我这打扮,您能看出我是个女人吗?没事儿的,等找着别的工作再说,暂时先干着呗。”
又一个晚上,我接到代驾公司的电话,对方摇摇晃晃的从酒/吧/里出来,被服务生扶着,是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子的中年男人。
服务生看我不魁梧,扶这个高个子男人有困难,就帮我把他扶上车,把他车钥匙递给我。
在车上,我问客人他家地址。
他耻笑一声,醉里醉气的嘟囔:“你这个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怎么跟个女人一样?”
我再问他他家地址,他就吐车里了。吐吧,反正是他自己的车子。其实我特反感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满口胡话,臭哄哄的,跟一滩烂泥一样令人恶心。
不知道地址,我不知道送他去哪里。正好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我把车靠路边停下,打开后座门,拿出他的手机。打来电话的是个老女人的声音,一问才知是他母亲。我说了他现在的情况,问了老人家他家地址。
这时,一辆交警巡逻车开过来,边策从车上走下,朝我走过来,“同志,出什么事了?这里不准停车的。”他没认出我来。真好。
“我是代驾的,他是我的客人,他喝得太多了,我停下车帮他接了一个电话,问问他家地址,好把他送回家。”我从容的说。
“看看你的驾照。”边策走近我。
我从口袋掏出驾照递给他,车里的客人在哇哇的吐,嘴里不知道还在嘟囔着什么。
“李佩珊?”他惊讶的念出我的名字,接着,再抬起头仔细的看看我,“果然是你,你打扮成这样,声音压那么低沉,我都没认出你来。”
“我这不是刚找的工作嘛。”
他把驾照递给我,“他家在哪边?我帮你去送一趟,看人醉得不清,你待会儿到了弄不回去。”
“我行,没问题,你继续去巡逻吧。”
他已经和车里的同事说了几句话,走过来,钻进驾驶座里。警车开走了,他朝里打开副驾的门,“上车啊,早完事你就能早回家了。”
“怎么想起做代驾了?”边策问我。
“咳,就我的情况吧,不好找工作,现在能找着个,就先干着呗。”我说。
“怎么会呢?”
“你看,首先我这个年龄有点大了。其次,现在人家都是研究生啊博士啊,我这个文凭也落后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这个病。而且前段时间,就我这个事情网上报纸上闹得那么凶,确实挺不好弄的现在。一般用人单位不愿意用我这样的人,可能会觉得我是麻烦制造者。”
“什么话,我觉得你挺好的,干工作敬业,人品也好,哪个单位用你是哪个单位的福气。”
“可别这么说,我感觉我已经被这个社会淘汰了,看了两年病出来,已经跟不上这个社会的节奏了。”
“先别这么悲观,我有个兄弟自己开了个服装店,是个有名的运动品牌专卖店,最近正在招导购,活儿也不累,要不你先去看看?比这个代驾要强吧我觉得,最起码不用大晚上跑出来工作,时间长了你身体吃不消。怎么样?回去想想?”边策说。
“好的,我回去想想。”
平安把客人送到之后,我和边策打一辆车回家。
“这样吧,我觉得那个导购的事儿也不太好,导购也挺辛苦的,经常站着。不好,不好,我再帮你留意着好点的事儿,有消息了马上给你打电话。不过这代驾就先别干了。”
回来之后,代驾还是干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管做什么工作,发现自己还有赚钱的能力,是一种心里忽然有底的感觉。家里没油了,我便放下十字绣,跑到楼下的小区超市,买了一壶油。上一次蒸大米就发现大米只剩下了一点,便一并提了一中袋的大米。
大米和油的重量还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但走到楼下,就感觉有些吃力了。原地喘了几口气,继续提着往楼上走。身后一个人二话没说,拎上我的东西就往楼上健步如飞。
是谁?张开。
这要是让钱珍妮看见还了得?都帮我家干起家务活了。
不想无事生非,大家相安无事的就挺好。我赶紧追几步,从张开手里夺下大米和油。“不用你管。”
“哎呀,没事,这就是捎带的事儿。”张开又抢过去。
我再追上去,“谢谢,不过不用了,希望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我没精力折腾。”
幸好,钱珍妮没在家,张开妈也没过来,要不然这一幕被她们撞见,还不得弄出怎样的文章。
“佩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受到了惩罚,你就这么恨我?”张开说得声音并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是啊,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老死不相往来吧,疼过挣扎过无望过死过,都挺过来了。
“不恨你,就是不想跟你再有什么交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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