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明知道对这个孩子全是亏欠,还这么往外推人家,如果决定这么对待她的话,那干嘛非要让她们大老远的回来,范玲腿正在康复期根本受不了长期奔波,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呢么,万一真的落下什么后遗症,他们老两口怎么面对闺女。
“没事没事,”范玲摆摆手,完全能看出来老太太是无心的,“我懂你的意思的。”
其实范玲这句话原本想打消苏老太太的顾虑,更何况,她是真的没往心里去。但是听在老爷子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完了,这孩子是记仇了。
对于“外姓人”这个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的称呼,在苏家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刚才被那几个没长脑袋的家伙拽出来说了好几遍,也难保不了解苏家情况的范玲会多想,按照通常来说,外孙女永远没有孙女来的亲么。
“玲玲,我们不是……”苏老爷子着急想说点什么。
苏二少见状,笑着摆摆手,“爹,你啥也别说了,honey说没事就是没事,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们别多想。”老爷子不了解范玲,他这个从小看着那丫头长大的小舅舅能不了解么,这孩子对自家人完全没什么心眼,根本就不会多想,说什么自然就是字面的意思。
苏老爷子一直很睿智,只不过面对这个快三十年只见过一次(医院那段时间不算),并且还没给对方留下多么美好回忆的外孙女,总应对的小心翼翼,完全不像对待自己那几个孙子孙女似的,该骂骂该打打(当然,打的是孙子,唯一的孙女那是捧在手心里的)。
苏羽跟着点头,“没事的,别多想,这丫头就是这样,如果有委屈绝对不会憋着不说的。”转过头看向正在剥橘子的范玲,“honey,你们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坐车坐了那么长时间……”
范昕起身,“姐,我抬你上去……”
范玲:抬……
苏老太太见状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在楼下收拾出来两间客房,也不算是客房,以前娇娇小时候的卧室,不过后来长大了就死活不在一楼了,里面摆设还没变,我换了床单和被罩,直接就能进去住。”
“也好,玲玲腿不方便,在一楼比较便捷,”苏老爷子点点头,再次威严的扫视了一下自家孩子,“你们几个这两天给我消停点,让玲玲静养知道不,别疯得太厉害,耽误我外孙女养身子,否则……”狠狠地敲了敲龙头杖,“都给我到部队回笼去!”
没听到儿子们的回答很不满意,苏老爷子挑眉。
“是!”响亮的声音响起,虽然里面有多少的不甘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苏老爷子这才算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示意该干嘛干嘛。
众人忙散了,不过范昕被硬拽着留下——陪老爷子下棋,没办法,众多孩子中只有这个算是土生土长的z国人,而且对围棋这种很古老的发明比较拿手,而且范昕有个毛病,一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拿着围棋子摆弄,也因为如此,范昕常年带着几颗棋子。
结果某天范昕在客厅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些家伙给不伤感情的大前提下给送走的时候,被老爷子给发现了,硬拽过去下了一盘棋,大杀老爷子,直接把老爷子棋瘾给勾出来了,于是,隔三差五范昕便被拽过来陪他下棋——范昕真心不乐意,但总不能违了老人的心意,只能硬着头皮上。
苏家几兄弟见状忙把水果茶水摆上,人便闪没影儿了——开玩笑,这种情况再站在一旁,只有被训的份儿,他们这岁数可不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经不起部队那折磨死人的训练,送进去完全是找死。
虽说他们不算绝对聪明吧,但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赶紧撤了……
苏老太太把范玲推到准备好的客房,里面摆设和家里面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桌子上面的照片里的人比较年轻,当然,苏娇现在也不老。
“玲玲,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晚饭好了我叫你,饿了这边有点心,我放在桌子上了。”苏老太太显然还惦记着刚才自己说错话的事情,声音变得都有些小心翼翼。
范玲在自家弟弟的帮助下躺在床上,枕头边上放着一本专业书——这是范玲的习惯,睡不着的时候看一会儿,挑眉看向范昕,却见他也一脸迷茫呢。
范玲叹了口气,老人们的这种情绪叫什么呢,近乡情怯么?好像不是太适合。
“有事就叫人,我们就在大厅。”说完苏老太太就要出去。
“等等……”
“外婆……”范昕开口,虽然对苏老爷子还是有成见,但对这个外婆,范昕可以算是很孝顺了。见状他也很不解。
“没事没事,人老了啊,老了,你好好休息吧,休息吧……”说完念念叨叨的往外走。
范昕回头给了自家老姐一个他也不清楚的手势,跟着走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
范玲撇嘴,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倒是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大厅里的人一看老太太流着泪就出来了,可算炸了锅了,也多亏了房间的隔音不错,范玲在屋子里愣是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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