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董小谨什么都没说,画完妆后闷声不响的开门走出去,一会便没了声响。
这是已经走了?真的走了?
范玲又等了好一会,因为好几天都在昏暗的房间里,她没办法准确掌握时间,隐约推测已经有半个小时门外没有动静。
她尝试挪动椅子,椅子划过瓷砖地板,发出尖锐的声音,她吓得立刻静止不动,又等了一会,门没有被推开,看来董小谨是真的出去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很可能是最后一个机会。
她环顾四周,房子里的东西已经被她看到烂,以她现在被绑住的情况,能够用到的工具十分明显。
或许门没有锁?她拼命挪动椅子,弄得自己大汗淋漓的,终于挪到了门边,又用了半天让身体转了个方向,椅背的手拼命的去够门锁。
终于够到了,她开心的扭动,发现门锁锁住了。
那一刻,本来雀跃的心跌落到谷底,她忍不住伤心得哭出声,连日来强撑起来的坚强,在今天一起爆发。
泪眼朦胧之,床脚的褐色钱包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她的,那天被绑架的时候还以为丢了,没想到掉在这里。
她本来无意理会,但忽然心头一颤,如果自己出不去的话,能不能让别人给带话?
心里又重新腾起希望,她挪着椅子,靠近钱包的时候咬牙跪下,膝盖磕碰着地板疼得不行,她咬着牙忍了,弯下身子去叼住钱包的扣子,往外一扯,用舌头把一张张钱币舔出来。
董小谨留下的口红还有用,她又匍匐前进去把口红咬过来,趴在地上写字。
她本来想写名字,或者是“救命”之类的话,但是又担心写这些,如果被回来经过的董小谨看到,那回激怒她,最后还是自掘坟墓。
想来想去,她写行了数字,而且这也是最容易写的,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写上数字之后就该是把这些东西都送出去,而这里唯一能够和外界联系的,就只有被窗帘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窗户。
窗户是很普通的港式窗户,有铁条子围着,她用嘴巴叼着所有写好数字的钞票,匍匐前进。
因为她这一系列动作,已经被绳子磨破的手腕此时疼痛难忍,每当她向前挪动一次,绳子就会因为动作的拉扯而嵌入伤口里,绳子上已经血迹斑斑。
含着眼泪挪动到窗户边上,她用面颊撬着窗户玻璃,看见窗户玻璃跟着动的时候,内心的狂喜不言而喻。
一阵凉风吹来,带着湿润的空气,窗帘往她脸上轻抚,她挣扎着,等窗帘再飘起来的时候一头扎出去。
原来现在是傍晚。橙黄色的夕阳倒挂在天边,明明太阳还没完全落山,但是西边的月亮却已经挂起,成片的火烧云铺满了半壁天空,十分好看,也是范玲见过的,最好看的夕阳。
她静静等风来,察觉到面颊的泪水都被迎面吹来的风弄得冰凉时,她松口。
十几张百元大钞飘飘荡荡的,有五六张飞出去了,剩下的全部落在外面的阳台,而阳台的门是锁住的。
她痴痴的看着已经完全看不见踪迹的钞票,心情忐忑的再缩回头,将窗户关好保持原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屋内更加昏暗,因为缺水,她只好靠着睡眠去补,而连续几天神经紧绷,她也快支撑不住了。
范玲迷迷糊糊的睡着,听到开门声后立刻惊醒,鼻腔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回来了。”董小谨出现在门口,身上却是挂着围裙,围裙上满是鲜血。
她刚才到底去了哪里?看这样子不像是去苏子祥那里,而且裙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那血刺激着范玲,她有些害怕,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装着镇定。
“我忽然想起来应该给你做饭了。”董小谨神色怪异的看着她,好一会才转身,这一次她没有关门。
范玲记得以前这里还有一个房东的,现在房东似乎已经搬走了,外面只在灶台的地方开了一盏灯,董小谨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知道在剁些什么,红色的血浆从灶台上飞溅出来。
她看得心里一阵反胃,赶紧挪开视线,检查房间里的一切,确保自己刚才都有吧所有的东西复原,不会被人发现。
“吃饭了。”
董小谨捧着个盆子走进来,手里拿着刀叉,很温柔的帮范玲把额头边的碎发整理好。
盆里的东西是被跺得稀烂的鱼块,鱼没有煮过,鲜血淋漓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鱼块下压着烂白菜,两股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奇怪。
“吃吧,姐姐你一定饿了。”董小谨叉着一块鱼肉送到她嘴边。
范玲要吐了,下意识的撇过头,后立刻知道情况不好,赶紧回头。
“不吃吗?你也嫌弃我对不对,我知道的,你一直嫌弃我这个妹妹。”
“没有,如果我嫌弃你,绝对不会让你进入帝国集团,绝对不会和外公作对留下你,绝对不会用私心让你爬到那么高的位置。”
范玲认真的看着她,“我希望你能明白,命运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选的,我从来没有针对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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