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生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一怔，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在哪儿啊？难道说，你怀疑是我杀了柯一涵？那不可能，他活着比死了对我有用得多。”
“哦？为什么这么说？”子书陌目光一凛，盯着金灿生问道。
“这，这，这我就随口一说。你想啊，他要是活着，还能给我介绍点儿活干，不是吗？”金灿生的回答显得颇为心虚。
子书陌咧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盯着金灿生说道：“你觉得，这样的话足以骗到我吗？”
金灿生咬着嘴唇避开了子书陌的目光，但是仍旧能够感受到子书陌盯着他不放，那感觉就像是被老鹰锁定了的兔子，无处藏身的惊慌。
“如果你不肯自己告诉我，那我就只有乱猜了。比如说，你跟柯一涵有着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啊，你们这些搞艺术的，在这方面一向都比较开放，所以，说不定你们两人是情侣关系呢？不过，介于柯一涵有那么多的女性情人，我倒觉得他可能有些忙不过来。对你，他大概没有那样的心，而且我也相信你不是一个喜欢男男的人。”
说到这里，子书陌扭头看了毛友贤，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跟着继续说道：“同时，柯一涵是搞时装设计和服装公司的，就算他偶尔会需要用到演出的人，但是你也绝对不会只靠着他吃饭。除非，他能给你一大笔钱。可是，他为什么会给你一大笔钱呢？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还有什么可能你认为他对你会有巨大的帮助呢？
会不会，你恰好掌握了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情况，而柯一涵又绝对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情况，并且他甘愿为了这个情报而支付给你大笔封口费呢？”
金灿生夸张且不自然地笑了起来：“哦，你简直应该去写小说，你真是太富有想象力了。没有，事情当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嗯，或者，碰巧，我有几张照片或者录音什么的，但是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哦？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呢？说不定能够让我们找到杀死柯一涵的凶手呢？”子书陌穷追不舍，金灿生感觉有些招架不住了，不悦地说道：
“你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情？再说了，你跟柯一涵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想要找到杀他的凶手？”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反过来让我回答你的问题！”
见两人僵持不下，毛友贤在一旁打圆场，笑道：“不是说，还有个调音师也是柯一涵的朋友吗？是不是就是这次服装比赛的调音师啊？”
金灿生瞄了毛友贤一眼，跟着点点头。
“哦，调音师？不知道你能不能请他过来跟我们一起喝酒呢？”子书陌笑着问道。
什么一起喝酒，是叫过来被你审问吧？金灿生没好气地想着，却又觉得子书陌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机会，不应该丢掉。犹豫片刻，金灿生拨打了调音师的电话，并且约他来这里见面。
然而，不论金灿生怎么说，对方都没有答应前来赴约。
“呐，不是我不肯帮忙啊，只是他不肯来，我也没有办法。”金灿生无奈地耸耸肩。
尽管这里人声鼎沸，子书陌这个尖耳朵的家伙还是听到了手机听筒里调音师的声音，对方的确拒绝了金灿生的邀请，既然如此，子书陌自然也不会再为难金灿生。
※
翌日清晨，安琪拉等人无精打采地歪在沙发上，显然还有些宿醉的意味。
子书陌却已经端着一杯咖啡，神采奕奕地坐在阳光普照的客厅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众人：
“安琪拉，你可真是有一个了不起的师父啊！居然四处树敌，以致于人人都有杀他的嫌疑，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对你不利的证据呀。”
安琪拉扫了子书陌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啊，不要拿我开玩笑，我现在觉得困死了，脑子已经不会转了，别跟我提任何问题！”
子书陌笑着耸耸肩，手机传来一声信息提示音，他拿起手机翻了翻，迅速回复了消息。
屠修雯是这个客厅里除了子书陌以外最精神的一个，她的面前放着一杯牛奶，望着子书陌摆弄手机，很想知道他是在跟谁发信息。
这个想法让屠修雯有些懊恼，明明自己很讨厌别人打听自己手机上的消息，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却想要去打探子书陌手机上的消息？难道这就是恋爱后遗症？难道这就是想要知道一个人所有行踪的心情？但是会不会让人觉得很讨厌？
一面忐忑地想着，一面抬头看向子书陌，却正撞上他的目光。屠修雯心头一紧，慌张地抿着嘴笑了笑，垂下眼盯着自己面前的牛奶杯。
糟糕，被他发现了！等等，他又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慌什么！？屠修雯慌乱地想着，忽觉身旁一暗，似乎有人走了过来，抬眼一看，却又撞上了子书陌的脸。
“嘿。”子书陌笑着招呼道。
“嘿……”屠修雯有些心虚又有些茫然。
子书陌将手机放在屠修雯面前，说道：“喏，我刚刚联系了那个调音师，他答应等下过来跟我见面。”
“哦……你，你干嘛告诉我这个？”屠修雯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在给谁发消息吗？”子书陌哂笑道。
屠修雯脸上一红，慌忙低下头，小声嘟哝道：“谁想要知道你在给谁发信息呀？你给谁发信息，关我什么事啊？”
子书陌嘿嘿一笑，伸手揽住屠修雯的肩头，顺势在她发间轻吻一下说道：“你不想知道没关系，我想要让你知道，这样总行了吧？”
安琪拉瞅了二人一眼，嗔道：“你们是嫌我昨晚上没吐够是吧！？”
章惠媛酸得都不敢看，直接装睡着。贾洋人已经见惯不惊，嘿嘿笑道：“安琪拉，你就当自己啥都没看见吧，不然啊，分分钟要被他们甜得患上糖尿病！”
毛友贤眯起一只眼睛，猛然抬起头说道：“谁？谁有糖尿病？”
子书陌顺手抓起桌上的纸巾往几个人脑袋上砸去，笑道：“我看你们是真有病！没休息好就赶紧再去睡会儿！有精神的就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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