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建国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连挥手的动作都看不清的时候,秦宇才怀着复杂的情绪,坐在了轨道车的椅子上。
张艺诚心不在焉地压动杠杆,目光一直聚焦在新得到的步枪上,心里五味杂陈。
老夏除了长相和声音跟他爹不一样,其他方面简直如出一辙,相处这几天让他一直觉得自己找到了家,但他也明白,自己真正的家还在前方,他不能因为这一点温暖的错觉,就停下自己应该回家的脚步。
吴庆表面上倒是没啥反应,只是看着箭囊里满满当当各式各样材料做成的箭,爱惜地抚摸着,时不时长叹一口气。
能在乱世之中遇到王建国他们这一大群正常人,老让三人觉得这短暂的友谊来之不易,所以离别的时候,心里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路过高合火车站的时候,秦宇他们看到,丧尸已经基本离去,偶尔一两个还在游荡的,三人也没打算招惹,直接加速通过。
哪怕张艺诚把手臂抡得冒烟儿,轨道车的速度最多也就五十左右,说快吧,吴庆还敢把脚放在铁轨上摩擦着玩儿,说慢吧,这个速度足以将追赶的丧尸丢在身后。
“老张,停一下!”
过了高合火车站,他们顺着铁轨,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之后,秦宇突然开口叫停。
“咋了?”张艺诚疑惑地问道。
他停下了压动把手的动作,却没有拉刹车,而是让车子依靠惯性滑行。
吴庆也进入了戒备状态,拿着弓四处张威,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那个是,老王他们跑丢的狗么……”
张艺诚闻言,顺着秦宇目光的方向望去,随后立马刹住了车。
路边的铁轨上,一块如毛巾一般洁白,但却灰不溜秋,沾满血迹的东西,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秦宇赶紧下车,靠过去一看。
这确实是他们前几天一起行动的狗,不过现在只剩下半颗脑袋,连带着脖子后面的一小块皮毛,其他部位都不见了,肉体断口处还有不少牙印。
狗子的残躯已经发臭,招了不少苍蝇,但秦宇却没有丝毫介意。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只萨摩耶仅剩的半颗头颅,清理掉它嘴里的丧尸手指,用手合上它因为痛苦而没有闭上的眼睛。
老王说有两只狗失踪,这里却只发现一只,再看看现场大量的血迹,另一只很有可能一点残肢断臂都没有剩下来……
吴庆一言不发地跳下车,开始在路边刨坑,张艺诚也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罐头打开。
“谢谢了兄弟,是我们对不起你。”
秦宇将萨摩耶的残躯放进吴庆挖的小坑里,因为残躯太小,所用的坑也没有挖得很大。
“只能给你一个嗷,多了没有,到了那边不用再吃丧尸肉了,做一个没心没肺地傻白甜,卖卖萌就能有鸡腿吃,挺好。”张艺诚心里堵得慌,将那个罐头缓缓放到萨摩耶的嘴边。
吴庆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默哀,还是在舒缓自己的心情,片刻之后,他开始郑重地填土。
如果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死了,三人的心情会毫无波澜,但这只狗的的离世,却莫名地让他们的心情比刚刚又增加了一份重量。
大概是这只狗是因为他们而死吧……
简短的葬礼之后,三人收拾了一下并不美好的心情,开始朝着目的地前进。
……
秦宇的手过了这么多天,已经基本好得差不多,但他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去压把手,所以一直装自己不能用力。
脑子空荡的张艺诚信了,他拍拍胸脯,表示只要压动手把的频率够快,也许能让车子速度提到六七十,这样就能加快回家速度,让老秦不用担心,好好休息。
吴庆很聪明,知道秦宇想偷懒,但他也没拆穿,只是和张艺诚轮换着驾驶车子,因为他觉得这小东西好像还挺好玩儿,还很解压。
不过到了第二天的时候,秦宇再也不能偷懒了,因为昨天雄赳赳气昂昂的两人,除了晚上睡觉,整整压了一天的把手,到了今天,手臂绵软,根本提不起力气。
秦宇只能无奈地接过这个任务,有了二人惨痛的经验,他也不在乎速度,而是匀速地驾驶着车子,慢慢地走。
“这样,以后咱们三人每天轮换,一人开一整天这破车,不然大家手臂都痛,提不起力气,万一遇到危险,那不就是等死吗!”
下午的时候,秦宇就受不了了,哪怕他速度再慢,可这长时间重复一个动作,手臂酸胀无比,虎口手掌也火辣辣的疼。
“这两天我是不行了,按照以前健身的经验,大量运动之后,第一天只是累,第二天会全身发酸,提不起力气,第三天才惨,全身都痛,所以未来两天我都不能开这玩意儿了。”
张艺诚嘴里叼着一根细烟,他连弹烟灰都显得有些艰难。
“宇哥,我也怕是不行了,我连开弓都做不到。”吴庆也摇摇头。
“我靠,你们的意思是,这后面几天都要我来开车?”秦宇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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