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过后,三人之间的关系悄然生变。静公主开始不自觉地关心小蔚的伤势,霍信看向小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而小蔚,却在这人间烟火中,渐渐迷失了自己——她不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究竟会为她带来救赎,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边关冷月高悬,小蔚在军帐中抚过心口处尚未愈合的伤口,妖丹因过度损耗而黯淡。帐外传来脚步声,她慌忙掩上衣襟,却见静公主端着药碗踏入,烛火将两人身影叠映在牛皮帐上。“这是军医调配的愈伤膏,你灵力未复,莫要强撑。”静公主的语气带着几分别扭的关切,指尖却轻轻替她掀开染血的纱布。
小蔚望着眼前人泛红的耳尖,突然轻笑出声:“公主是怕我死了,没人替你挡刀?”话音未落,手腕便被紧紧攥住。静公主盯着她的眼睛,烛火在瞳孔里跳跃:“小蔚,你与旁人不同。”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惊起小蔚心中千层浪,她别过头去,却在发丝垂落间,悄然将一缕狐毛化作丝线,缠上静公主腕间。
三日之后,朝廷钦差携密旨而至。原来柔然败退时,将一封密信遗落在战场——信中直指霍信私通外敌,图谋不轨。霍信接过圣旨的手青筋暴起,他望着静公主苍白的脸,一字一顿道:“末将愿随钦差回京,以证清白。”
“不行!”静公主拔剑出鞘,寒光映着她通红的眼眶,“分明是栽赃陷害!”小蔚却在此时按住她的手腕,狐目流转间,她已嗅到阴谋背后的妖气。“公主,让霍将军随他们去。”小蔚凑到静公主耳边低语,“有人不想让真相浮出水面,而我,能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当夜,小蔚化作流萤潜入钦差营帐,却见一道黑影正在焚烧文书。她尾尖凝出狐火,猛地照亮对方面容——竟是曾被她打败的柔然将领!那人狞笑一声,周身腾起黑雾:“狐妖,坏我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雾中伸出无数利爪,小蔚咬破舌尖喷出心头血,九条狐尾化作锁链,将对方死死缠住。
缠斗间,小蔚瞥见对方颈间的妖纹——这是被高阶妖物操控的印记。就在此时,一道剑光破空而来,霍信竟挣脱看守返回军营。“小心!”他的长枪刺入黑雾,却被反弹出数丈远。小蔚趁机掏出妖丹,以命为引发动禁术,瞬间将妖物焚成灰烬,自己却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霍信接住小蔚的刹那,她指尖的狐毛丝线悄然没入静公主体内。“别告诉她......”小蔚气若游丝,“这是能保她平安的......最后办法......”话音未落,狐目缓缓闭合,而远处的静公主突然心口剧痛,恍惚间听见小蔚在她心底轻笑:“这次,换你保护好自己。”
黎明破晓时,军营上空飘着零星血雨。霍信握着小蔚遗留的玉佩,望着静公主腕间浮现的淡红狐纹,终于明白那场突如其来的情劫,早已将三人的命运熔铸成斩不断的锁链。而小蔚消散前最后的妖力,正以一种隐秘的方式,继续守护着她来不及说出口的情愫。
小蔚的身躯如败絮般坠落,霍信伸手欲揽,却见半空突然绽开幽紫光芒。一道玄衣身影踏着莲花虚影破空而来,广袖轻挥间,裹挟着小蔚的黑色雾气轰然炸裂。来人腰间玉佩刻着古燕图腾,正是隐匿百年的燕族大祭司——古燕。
“千年狐妖的魂魄,可不是随便能消散的。”古燕指尖凝出灵印,抵住小蔚心口黯淡的妖丹,她身后浮现出巨大的燕形虚影,将溃散的妖力尽数收拢。霍信提枪上前,却被一道无形气墙震退三步,古燕冷冷瞥他一眼:“莫要碍事,若不想她魂飞魄散,速寻三株千年冰魄草!”
静公主踉跄着奔来,腕间狐纹灼痛难忍。她望着古燕掌心流转的青光,突然想起幼年时乳母讲过的传说——燕族擅驭灵术,与狐族曾有千年盟约。“前辈!”她扯下颈间皇室玉珏,“无论代价如何,求您救她!”
三日后,古燕在军营深处布下九转还魂阵。小蔚周身缠绕着银丝光茧,悬浮在阵眼中央。古燕将冰魄草碾成汁液滴入光茧,对守在阵外的两人道:“她强行燃烧妖丹,魂魄受损严重。即便苏醒,也会失去部分记忆。”她盯着静公主腕间若隐若现的狐纹,意味深长道:“尤其是与某人有关的记忆。”
深夜,光茧突然剧烈震颤。小蔚苍白的面容在茧中浮现,记忆如破碎的镜面——战场厮杀、掌心的温度、还有那句没说完的“别告诉她”......她猛地睁开眼,狐目扫过陌生的营帐,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静公主的胭脂香。心口传来尖锐的疼痛,却不知这份悸动从何而来。
古燕推门而入,将一套男装扔在榻上:“你既已被盯上,再以女子身份示人便是死路。”她抛来一枚燕族令牌,“从今日起,你是我新收的弟子,燕青。”小蔚摩挲着令牌上的燕纹,镜中倒影已化作俊朗少年,唯有耳尖残留的一点淡红,昭示着狐妖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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