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月娥你……既然已经是哲朗王子的人了,那便安心跟着哲朗王子返回北戎吧,东宫大妃,也算对得起你的出身了。”
萧子昂懒怠看刘月娥戚戚怨怨的模样,只同哲朗说话,“王子殿下,虽说是我大周招待不周才有了今日之事,但刘小姐好歹是我大周重臣之女,不能就这么跟你走了,本宫封她为和乐公主奉旨和亲,你可有意见?”
哲朗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您说了算。”他本就无意带一个大周女子回去,如今白得一个玩物也好。
萧子昂点点头,“既如此,刘大人你且带刘小姐回去吧,安心备嫁。”
“多谢武安长公主。”刘奇在诸多官眷的眼光打量下只觉得通体发寒,他早已无颜再待下去,上前几步将刘月娥从雪地里拎起来就往外走,他叹了口气,沉默着没说话。
刘月娥被父亲拉扯着跌跌撞撞的往前,她挣扎着回头看向那个站在冬日晚霞里头光芒万丈的女人,刺骨的寒冷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和萧婉柔,都被这位算计了,对方甚至都不曾遮掩一二,就这么明晃晃的在众人眼前摊开了一切。
可无论是她,还是萧婉柔,她们都早已无力反抗。
另一头,平宁侯府的车架上,平宁侯夫人将自己藏在荷包里的纸条递给丈夫看,“我没来得及同你讲,好在你反应快,否则今日这事恐还不能善了。”
平宁侯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抬手就将纸条扔进了烛台里看着它燃烧殆尽,“那位出手既雷霆,一箭双雕,她这也算是高枕无忧了。”
“可惜,连累了轩儿。”当年平宁侯夫人好不容易才怀上了张凌轩又经历了难产,自幼对这个儿子就宠溺了些,尽管如此,还是想要为他聘一位高门贵女为妻,如今被那位算计得了萧婉柔这么一个儿媳,尽管不能宣之于口,可她还是有些委屈。
平宁侯冷哼一声,“哼,无知妇人!”
“只要萧婉柔进了我们张家的门,还不是任你搓圆揉扁,就是她亲爹平郡王来了,也说不出一个不字。至于别的,你再为轩儿多聘两房良妾就是了,后院里的这些女人一旦斗起来,她萧婉柔难道还顾得上什么容慎不容慎的,过几年报个病重,再让她择机病逝,另外为轩儿聘一房正妻就是了。”
“让上头欠我们张家一份人情的事,可不是年年月月都有的,别头发长见识短的坏了家里前程!”
平宁侯无意在马车上继续讨论这件事,让这母子俩跟着他走进书房各自找位置坐好了。
心腹管家给这一家三口上了茶水,就退到了门外守着。
平宁侯摸了摸温热的茶杯,对妻子开口劝道:“这件事,明面上看起来我们张家吃了亏不假,但你要想得到日后。 ”
“咱们家是被牵连的不假,可那位哲朗王子却不一定。但看两位女角,实际上都还那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摆明了是被前几日的传闻给逼急了,又担心那位直接下旨送她们前去和亲,才昏招频出。”
张凌轩率先反应过来,接着说道:“那位之所以没有澄清这些传闻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这两位怎么做?”
平宁侯点了点头,“这两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萧婉柔早些年仗着身后有太后撑腰借着徐家的权势极其强势的逼退了不少容慎的爱慕者,刘月娥一出现就是救命之恩,她俩又在明乐郡主府上的宴席上搞了那么一出,只要那位不是瞎子、聋子,也该知道这些事情了。”
“那……萧婉柔嫁进来之后?真的随我拿捏,上头也不会过问?”
平宁侯夫人虽然善于经营,能够把平宁侯府从家道中落的边缘拉回来,但对于朝堂上的局势变换分析的还是不够透彻,她仍旧是担心,一个身份尊贵还心不在侯府的儿媳太难管教。
“不会,只要萧婉柔不死,上头绝不会多问一句。”平宁侯摸了摸下巴,他早年间奉行中庸之道领了一个闲职日日到衙门点卯,后来出了差错官职被撸只能去经商,可实在不善此道被人骗光了家财。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平宁侯夫人点了点头,自出门去同管家商议提亲的事情。
平宁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无论如何,萧婉柔入府已成定局,看在上头的面子上,你且好生待她,等日后抓到她的把柄了再向上禀报,报个病逝,届时你再重新迎娶一位得力的妻子就是了。”
张凌轩点点头,却是想起了自己和萧婉柔这段孽缘的开端。
当年他因为体弱被送去了宁州老家同祖父祖母生活在一起,十五岁那年才被接回京城,大病初愈的他同好友在京郊跑马,沿途掀起一阵清风吹走了路边一位姑娘的面纱,他好奇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越陷越深。
那时的他在帝京城的公子们当中毫不起眼,甚至连萧婉柔的面都见不到,只知道对方是平郡王府上的郡主还颇受太后宠爱,是帝京城里除去皇帝陛下的两位公主之外贵女们当中的第一人,是璀璨耀眼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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