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受点伤还能活蹦乱跳的，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郑开一下子把小王问住了。
好像有道理！
只是做梦。
梦里又不会死。
既然不会死，那受再重的伤也无所谓了。
渐渐的，
小王的情绪再次平复了下来。
几秒之后，
他居然变得兴奋了起来：“那是不是说我也可以随便受伤，还能活蹦乱跳？”
这在现实世界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在诡物世界，似乎有了实现的可能。
郑开欲言又止。
许久之后，
郑开悻悻一笑：“最好是别受伤，痛感还是挺真实的。”
郑开找不出其他话来圆自己刚才的谎了，果然老话是对的，想要圆好一个谎，需要无数的谎去铺垫。
郑开很明智的保持沉默。
小王则是照常跟在郑开的身后，只是和之前的恐惧害怕相比，他现在的情绪多了一丝丝的激动和兴奋。
走路期间。
郑开随口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全名？”
“王崇。”
小王同志没有太在意，毕竟他和郑开并不算特别相熟的朋友，前前后后只见过两三次面而已。
郑开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是正常的事情。
“你脑袋上的伤好些了吗？能下床稍微走动一下吗？”这段时间，郑开没有再去医院看望一下王崇，可能苏青后来又去了几次，但郑开都没有跟着一起去。
王崇叹了一口气：“估计是要一辈子瘫在病床上了。”
医院那边给出的说法是脑部重伤影响到了神经，导致控制四肢行动的神经出现了闭塞，这种情况没办法救治，只能期待出现奇迹的瞬间。
人虽然没死。
但一辈子躺在床上，和死了差不多。
尤其是，
王崇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他的生命还很漫长。
而在漫长的时间中，每天睁开眼只能看到病房的天花板，这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和痛苦。
郑开微微沉默。
他和王崇差不多大。
对比下来，
他反而是比较幸福的人。
起码，
郑开回到现实世界里，可以像正常人那样到处走动，也可以看不同地方的风景。
“对不起。”
郑开的突然道歉让王崇愣了一下。
下一秒。
王崇笑着拍了拍郑开的肩膀：“没必要自责，其实我选择成为警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有一天牺牲，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比起死亡，我现在还活着，已经挺不错的了。”
看似安慰郑开的话，却让郑开心里越发的过意不去了。
但无形之中，
两人的关系拉进了很多。
郑开转移了话题：“成为警察是你的梦想吗？”
王崇摇了摇头：“是我爸的梦想，我爸想当警察，但因为体检不合格失败了，我算是继承了我爸的梦想。”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郑开好奇的问道。
王崇想了一下：“人哪有那么多梦想！有一个能撑起生活就可以了，梦想太多会郁闷的。”
听到这里，
郑开认同的笑了。
两人闲聊的过程中，王崇的紧张情绪逐渐消失了。
当负面情绪消失之后，王崇作为警察的职业能力开始占据了上风。
“有血迹。”
王崇蹲下身来，地面上有一滩非常小的褐黑色血渍，在凝固的血渍上面还有被剁的很细碎的肉沫。
王崇将肉沫捏起，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顿时皱起了眉头：“时间挺久了，过期肉的臭味加上霉菌的刺激味，这些肉沫起码放了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间。”
郑开也蹲了下来。
肉沫很碎。
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肉。
郑开眯眼朝前面看去，地面上一滩又一滩的血渍变多了起来，越往前，血渍越新鲜。
西北老城区的菜市场，到了。
原本寂静的街道，变得喧嚣了起来。
远处。
若有若无的叫卖声传出。
王崇有些好奇的朝声源处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郑开左右看了一下，捡起一根堆落在一旁垃圾堆的废弃铁棍，递给了王崇：“在现实世界，有没有往死里打过别人？”
王崇不明白郑开的意思：“我连打架的次数都很少。”
“现在有这个机会了。”
“如果你不小心和我分开了，遇到危险，第一反应先跑，找我！如果跑不掉，那就用你吃奶的力气把那个对你有威胁的人往死里打！”
郑开的语气很严肃。
王崇狐疑的接过铁棍：“真往死里打？”
作为警察，这种行为是绝对禁止的。
但在梦里。
好像也不需要顾忌这么多。
郑开没好意思说，哪怕你往死里打，可能对诡物来说，都造不成一点伤害。
“没事，只要你不和我分开，就没什么大事。”
郑开安慰了一句。
郑开这次来菜市场，其实是来碰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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