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一直在迷茫,可悲的家伙,看来你从阿不思身上学到了太多没必要的东西——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的出现在整个格林德沃家中就是个异类,科沃斯的父亲把你扔了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善良的近义词是懦弱,看来你的养父把这个根深蒂固地埋在你脑子里——对于阿不思的事情我从来没说错过,我们比对方都更了解彼此——他只会因为那些尘埃俯下身子,当世界因为他的才华去颤抖时,他只会停下脚步,但是谁会在乎他?
是啊,这一切都太残忍,但是他生命中的每一刻都是残忍的。我曾经把他的腿吊起来,然后让他忍耐,他就真的能坚持下去——哦,最后他还是对我乞求了,在他的一生中,除了我,他就没求过谁——自负的傻瓜,在所有人中,他最不应该对我撒谎。”
格林德沃喃喃自语。
“看来我来的时候的确想错了一件事,漫长的岁月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还爱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刻入骨髓。”阿比盖尔耸耸肩。
“那么你继续回忆往昔吧,毕竟你和阿不思都还活着,而我和安提因为你生离死别。还记得1939年的波兰、1940年的法国、1942年和1943年的苏联吗?不,你当然不会记得。
你只会在乎阿不思一个人。倘若安塔雷斯不是我的爱人,我不是阿不思关心的女儿,多年前你们没因为一个叫做阿莉安娜的女孩分道扬镳,他都不会活下来,我也不会醒过来。
而你——盖勒特·格林德沃,你就是个被自己毁了的混蛋!还是一个毁了无数人生命的混蛋!而我也差点被你毁了,说不定你还在沾沾自喜,觉得你当年是宽宏大量放了我一马。是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满腹仇恨地找到你?为什么我要纠结那么久?
但是我又不得不寻求你的帮助,因为我别无选择,我就是一个被时代遗忘的人。你让我再去找阿不思、维戈、罗莎琳,然后再次死在他们的面前?还是说你承认,你现在就满足于在高塔上独自腐烂,然后写上一封阿不思永远不会回复的信件?”
“你终于承认了,现在的你只能仰仗我的帮助。”格林德沃冷酷地说,“还有——给我放弃你那一套逼迫人忏悔的说辞吧,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几十来,我一直在做关于他们的噩梦。一个红披肩的小女孩动不动在我梦里出现——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比盖尔看起来很想回答,但是此刻楼下传来了守卫的惊呼声。
“好了,给我离开吧。然后回到你父亲那座城堡里,死而复生之人还不至于把自己的一切都折腾在战争的泥潭里。”格林德沃对阿比盖尔摆了摆手,但是很快,他那只干瘦的手臂被阿比盖尔抓住。
女人背后的墙壁在一瞬间散发出炫目的金色光芒,与此同时,他们出现在了纽蒙迦德外面的天空。
他们在坠落。极速的坠落。
狂风在他的胸膛里激荡,整个世界再次触手可及,呼啸的寒风中,阿比盖尔的声音却是清晰可见——
“我只承认你的一句话,格林德沃先生,我的血脉中或许的确有叛逆者的精神在狂欢。同样的,让我告诉你吧,我和安塔雷斯约定好了。既然未来的英国魔法界没法做到我们想要的样子,那就让整个魔法界再次被震颤。而我想,你肯定会喜欢这个提案,对不对?”
格林德沃忍不住咂舌:“这才是你真正的和我协商,对不对?你这个有着格林德沃基因和被邓布利多教出来的小疯子,到底有谁才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等我死后,我会随便你的,格林德沃先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也好,统治麻瓜也好,还是想当什么黑魔王也好,都随便你了。不过我想你对现在欧洲的状态也很满意,不然也不会在房间里放上那么多的报纸简摘了。”
让阿比盖尔惊讶地是,面前的黑巫师开始狂笑,直到他的衣服几乎贴近地面。
紧接着她感到自己的手腕一阵灼痛,形状酷似死亡圣器的伤疤在她的左手手腕上显现,不知为何,她反而觉得自己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成交。”
*
林歌目送着哈利回到碗柜,确定小男孩已经睡着了后转身,悄悄回到了女贞路13号。让她惊讶的是,格林德沃——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珀西瓦尔·格伦瓦尔德先生,正在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报纸,手边留着杯喝了一半的热可可。
正儿八经的无糖热可可。
在刚从纽蒙加德出来,阿比盖尔拉着他去做了全身检查,医生建议他少喝咖啡注意锻炼不要熬夜后,阿比盖尔果断决心克扣一下格林德沃的咖啡量。
然后医生转身看向她,对阿比盖尔那张苍白的脸,深深的黑眼圈沉默了片刻:“你也需要,不,不对————你应该比你父亲更加注意自身健康问题,好姑娘。”
阿比盖尔在心里说我都可以当你奶奶了,但是脸上还是保持微笑,对着医嘱连连点头。然后把家里的咖啡都换成了热可可,红茶变成了绿茶或者白茶,反正必须要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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