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你个废物!把老子的兵器拿上来!”
蔡飞到底是见过血的,即使刚从温柔窝里爬起来,也很快意识到遭遇了兵变,而且是有预谋的兵变。
他一边让管家把府中剩下的兵力集结过来,一边打算待人突出重围杀出去。
只要能把城外的援兵给叫来,他一定不让这些叛贼好过!
“大人!其他人都在后院保护夫人和公子……”
“别管他们!都叫来!”
蔡飞明知道只要他带人闯出去,留在府里的人就不可能活着,可他还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活着,家里人才能活着,如果他死了,他们还活着干什么?
很快,府中剩下的几百个士兵就被召集到蔡飞身边,他们穿着兵甲,手持武器。蔡飞排兵布阵,让盾兵持盾在前,枪兵在后,弓箭手其次。
他则被众人围在中间。
“只要杀出去,老子赏你们一人一万两白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们也知道,倘若这一关熬不过去,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在生死关头,竟然爆发出强大的勇气来,硬生生顶着敌人的攻击冲出府门。
“道长呢?道长可跟着一起出来了?”
“回大人,没有!”
“算了,现在回去救他也来不及,等我带兵杀回来再救也不迟!”
都这时候了,蔡飞还惦记着玄鹤道长,可见玄鹤对他的重要性。
府外的位置比府里的开阔,蔡飞带着手下一路厮杀,冲向城门,可一路上有太多的敌人。蔡飞只好改变策略,想着起码要熬到天亮,等到赵靖带兵马回城,或是城外驻兵发现不对,那他就可以脱困了。
而在另一边,赵靖深陷囹圄,他虽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被怒火冲天的百姓围困其中,赵靖只好趁机行事。
一枪挑开几个百姓,赵靖三步并做两步,上高台,捉玄鹤。
他一把扣住玄鹤的喉咙,发现他竟然半分抵抗也无。
见玄鹤道长被活捉,造反的百姓纷纷停下动作,生怕他一个手重,伤到玄鹤。
“站住!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非拧断这妖道的喉咙不可!”
玄鹤淡定一场,好像被锁喉的人不是他。
“赵小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
“闭嘴!”
“何必一错再错呢?”
“我让你闭嘴!”赵靖痛苦地大喊,他进退两难。
一边是忠,一边是义,他难以抉择。
玄鹤叹口气,“贫道知道,你和我那徒儿算是好友,他曾跟贫道说,若是遇到绝路,务必想法子饶你一命。”
“贫道虽然是个妖道,奈何徒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善良,若是杀了你,我怕他还为此掉两滴不该有的眼泪,只能劝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蔡飞其人,只把你当做一条咬人疼的好狗,你在府中处境艰难,被他那些废物儿子嫉妒凌辱之事,他都知道。若真把你视如己出,你还会遇到那些事吗?”
玄鹤道长极其擅长攻心之术,他循循善诱,赵靖的手也抖了几分。
当年他全家被害,害他之人却对蔡飞来说极其重要。是赵靖苦苦哀求,甘愿做蔡飞的刀,做他的狗,才换来给全家报仇雪恨的机会。
对赵靖来说,忠于蔡飞,他没得选择。
他又何尝不知,蔡飞并非明主呢。
只是人各有命,他命该如此,改不了。
赵靖扣着玄鹤,威胁台下众人道:“给我找匹马!”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回去救蔡飞。
玄鹤看出他的意图,无奈叹道:“你这人,怎么跟个倔驴似的。”
赵靖不管,有玄鹤在,他顺利要来一匹马,带着玄鹤一同坐上去,“驾!”
马儿吃痛嘶鸣,发疯似的朝镇安府方向跑。
只要跑到城外,他就能先叫驻兵,只盼着义父能坚持住!
赵靖义无反顾地冲进风雪之中,眼看着前方就是低伏的巨大城池,路口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越发明显清晰。
是秦扶清。
他挡在正前方,赵靖勒紧缰绳,马儿高高仰起,将马背上的二人摔下身子。
玄鹤道长捂着屁股哎哟叫个不停,秦扶清看见他,高兴地跑过去,“师父!师父!我可见着您了!”
玄鹤被徒弟扶起来,享受地靠在他身上,“我这屁股怕是要摔成两半了!”
“你为何又要拦我!”赵靖冷冷地看向秦扶清。
“靖公子,”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赵靖看过去,竟是年迈的哑奴,“你会说话?”
哑奴摇摇头,伸出只剩半截的舌根,他能说话,只是很艰难,很模糊。
“哑奴,难道你也是来劝我的吗?”赵靖很是不解。
哑奴打着手语,“老奴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并不干涉你做决定。”
哑奴是被赵靖的父亲带回来的,他来到赵家时,就已经是个哑巴了,耳朵也不怎么好使,等到赵父被害身亡后,他曾劝说赵靖的母亲,尽快带着全家搬离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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