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秀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韩轩见到这一幕，急忙俯身抓了妧秀柔若无骨的白皙玉手，脸上满是欣喜。
“韩郎，见到我如今这番模样，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妧秀虚弱地强撑起身子，苍白无血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开口询问。
“怕?我只怕此生与你永再无相见之日，你不知道你被人抓走的那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这次你能回来，全靠祖爷爷他老人家出手，我夫妻二人在此谢过了。”
韩轩说着，冲韩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而这一次，韩立没有拒绝，坦然接受。
“夫妻?难道你二人已经成婚了?”
这番话让韩立不由一怔。
“成婚倒是没有，我二人原本打算在去年就成婚的，不过因为祖奶奶去世，需守孝一年，这才将婚期延后了，却没想到途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经此一事，也让我越发确定了自己心之所属，晚辈知道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劳烦祖爷爷，可我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
“所以恳请祖爷爷出手，替秀娘寻来这清灵泉水，不肖子孙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韩轩说着，作势就要给韩立磕头，却被他抬手制止住了。
“你刚刚说小妹她去世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
沉默片刻，韩立这才叹息一声，悠悠开口询问，脸上神情复杂至极。
“是去年的正月，在老宅中举办九十大寿，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已仙去了。”韩轩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回应了一句。
“去年正月……追究还是晚了一步。”
韩立无奈叹息，心中酸楚，眼眸深处隐隐有泪光闪动，但却很快隐去了，喜怒不形于色。
“这件事情你小子就放心吧，之前我已经答应要带她重回族内，就自不会食言的。”
“不过人鱼一族既然选择了隐居，回去之后未必就舍得放人，而我只是答应带她回归族内，却也不想插手沾染其他因果，所以……”
韩立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大有深意地打量着韩轩。
“祖爷爷的话，在下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和秀娘走上一遭吧！反正娘亲和祖奶奶已经去世，在如今的韩家，我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借此机会退隐江湖，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好过一辈子打打杀杀，腥风血雨。”
韩轩转过身，目光柔和地在妧秀身上扫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去！”
却未曾想，此话方一出口，却遭到了妧灵的强烈反对。
“为什么秀娘，你我之间本就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难道你之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可我不过是一介凡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韩轩闻言一怔，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韩郎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若非如此，我又怎会不顾一切只为和你在一起?”
“只是我人鱼一族，自上古以来就遭到人族猎杀，心中早已积怨已久，韩前辈修为高深，自是不惧明枪暗箭，可你要是跟我一起回去，万一被族中所伤……”
妧秀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秀娘你是为了我好，可这些事情是我身为一个男人必须面对的，万一你此去被族内扣留，就此一去不回，这叫我可如何是好?”
“难道你就忍心叫我二人从此天各一方，往后余生饱经这相思之苦?”
“之前你遭劫，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抓走，却什么也做不了，而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望着韩轩坚定的眼神，妧秀不禁心中一暖，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下去。
“祖爷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便为此付出自己的性命，我也认了，还请祖爷爷此行一定要带上我，韩轩在此谢过了。”
韩立微微颔首，目光打量着眼前坚定少年，却好似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过了好一会这才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身后的搬山道人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说起来这小子倒是颇有几分她的影子，同样的一往情深，只可惜造化弄人，终究还是错付了。
而这一次既然叫他遇上了，他绝不会坐视不管的，他也很好奇，这场跨越种族的爱情，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好！这件事情我答应了，至于韩家那边，有我此前的震慑，想必禾山派短时间内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等此番事了，我会找机会亲自动手，覆灭这禾山派，永绝后患，你等大可放心。”
韩立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终究还是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秀娘，祖爷爷他老人家答应了！真是太好了！”
“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得到族内认可，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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