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白。”
站在木桶前，殷璃扯开衣服。穿着中衣站在一地衣物中间。刚要伸手脱下中衣，殷璃突然想起什么来。眯缝着眼。
“秦青，不许看我。出去！”
看着眼前人出去，殷璃才放下心来。继续自己要做的事。
“唉？我要干什么？”
眼前一只大木桶，里面满是水。
“这是干什么的……”
殷璃站在木桶前，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
“涂兔……我喝醉了。”
刚说喝醉，殷璃马上就醉。脚一软，坐在了木桶边的衣服堆里。
“涂兔，你没良心。我都帮你洗袜子，我喝醉了你却不管我。”
殷璃坐在一堆湿衣服里，可怜巴巴攥着手指。
“你没良心……呜呜……”
嘟囔嘟囔着，殷璃突然鼻子一酸。
“涂兔……我想你……”
“我想老爸……”
“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里脊……呜呜……”
“妈……”
心底的那道防线骤然崩塌，殷璃蜷在地上衣堆里。满心委屈只能抱着自己。
“我想回家……”
“老妈……我想回家……”
“我不想在这，我想回家……”
眼泪全洇进衣服里，凉风吹进，殷璃身子不住颤栗。却仍然跌在湿衣服里，忘记起身。
一双手柔柔将殷璃揽起来。殷璃哭累，已经睡着。
看着满脸泪痕的殷璃，秦青担忧。
“王爷，白姑娘身上全是酒水，再这么凉着怕是不妥。”
百里行歌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已经熟睡却还时不时抽泣的殷璃。
“替换衣物放在床上，你出去吧。”
“是。”
秦青放下衣物，转身就走。
关门声传来。百里行歌才低头看向怀里殷璃。张了张口。半晌，百里行歌只吐出一口浊气。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百里行歌怀里很暖和，熟睡的殷璃不禁往百里行歌怀里钻了钻。地上确实有些凉了。殷璃的衣服也还没换。百里行歌抱起殷璃往床边走去。
将殷璃放下。百里行歌为殷璃脱下中衣，露出里面赤色肚兜。肚兜上也一股酒味。殷璃抱着酒坛子把自己浇了个透。
木桶里的水应该还热着，百里行歌拿起桶边的帕子，端来一盆水。
除下肚兜，殷璃小小的身子露出。百里行歌为殷璃盖上被子，拧干了帕子开始为殷璃擦脸。
脸上泪痕胡乱抹开，整张脸都花着。百里行歌一点一点擦干净。
鼻子红红的，时不时嘟囔一声，声音却哑哑的，听不清她嘟囔什么。
换过三次水，百里行歌将殷璃身上酒渍擦干净。身上酒味终于淡去些。
拿起床边衣物，稍稍翻检。秦青如今越来越仔细。从内到外，都为殷璃备的齐齐的。
百里行歌不辞辛苦，肚兜中衣，一件一件为殷璃穿好。
看着殷璃干干净净的缩在被子里，百里行歌心里才缓过来。
“洗白白了，阿璃。”
殷璃此时早睡得天昏地暗，什么也听不见了。皱巴巴的小脸这会才慢慢舒展开来。想起殷璃刚才蜷缩一团哭泣的样子。百里行歌胸口重重一击。
“我不想在这儿，我想回家……回家……”
殷璃难过的哭泣似乎还没有停止。让百里行歌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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