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季凌笑了笑，眼眶里含着的泪一下子就坠了下来。
一滴又一滴，一颗又一颗。
“晚安。”
他俯身过来亲了亲宁清的额头，宁清闭着眼时只感觉到脸上一阵湿润靠近。
他想帮季凌再擦擦眼泪，可意识却实在阻挡不住那股子困意，最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沉沉睡去了。
这一次他睡了很久，等到第二天傍晚时才终于醒过来。
【宿主，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嘛？】
系统是最早发现宁清醒过来的。
它虚拟化了实体，一下子就从床尾飞到了床头。
宁清的意识还有些迟缓，睁开眼后好半天都没说话。
病床边的季凌和季芸也发现了已经睡醒的青年，立刻就起身围拢了过来。
“宁宁。”
季凌抿着唇，声音低低地喊了宁清一声。
宁清动作缓慢又迟疑地眨了眨眼，微侧过头看向季凌。
“季凌。”
微冷的声线有些轻哑。
季凌的眉头松开了一些，面上的紧张也稍淡去了一些。
他伸手握住宁清的手，微微用力握紧。
“我在。”
“渴了吗？要不要喝水？”
宁清垂敛下眼眸 刚想摇头，季凌却突然伸手扶住了他的脑袋。
“别摇头，会晕。”
“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几天。”
脸颊都被捧着，宁清点不了头也摇不了头，只能轻轻地应一声，“嗯。”
系统适时飞到了宁清的肩膀边。
【宿主，你还记得我嘛？】
系统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轻微脑震荡的情况，说轻也不轻，说重也不重，怕就怕有什么隐性的情况，比如短暂失忆之类的。
“记得，一一。”
隐约察觉到了系统的担忧，宁清配合地在心里道。
“别担心，到目前为止，我想我应该没有忘记什么事情。”
“只是还有点头晕。”
【没关系，宿主不用去逼着自己想那些东西，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完了再说就好啦。】
系统安抚地说道。
“嗯。”
宁清应了一声，再抬眸看向身边的季凌和季芸。
“芸姐。”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季芸走了过来。
她对着宁清笑了笑，抬手轻拍他的手臂。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车祸的事情我们会去调查的。”
“嗯，谢谢芸姐。”
“还有公司的事情，你的工作一部分会交给阿凌帮忙处理，剩下的那些平摊给你的同事，工作量都不是很大，爸也会给他们额外的福利，所以不用担心。”
“好。”
青年低声应道。
他原本皮肤就白，这会儿因为失血的缘故皮肤更是显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感。
再加上额头上裹着的纱布，原本八分的清冷感里更是添上了五分的脆弱。
季芸看的都有些心疼。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这会儿莫名其妙就穿上病号服在这里了。
不过还好，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和失血的情况外没有什么大伤口，留院观察个几天就可以回家养身体了。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等季芸发完呆再抬眸去看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自家弟弟抓着宁清的手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
这没出息的样儿，之前那个混世大魔王也不知道是谁。
季芸叹了一口气，抬抬手又拍了拍季凌的肩膀。
“看吧，之前我们说让你进公司好好学都是有用的吧，这回不就能帮上宁宁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推脱。”
季凌没说话，只是侧眸瞥了季芸一眼。
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他早晚会把这个人抓进来一起坐牢的。
＃上班如坐牢，亲姐弟更是要一起坐。
“刚才宁宁没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红着眼睛哭鼻子，我真该把你那副样子拍下来给宁宁看。”
季芸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轻哼了一声道。
“没出息。”
“赶紧去洗个脸吧，这副样子走出去都不够给我们丢人的。”
季凌没动。
独立的高级病房里是有卫生间的，只是因为早上那一出意外让季凌根本不敢离开。
他不放心让宁清一个人待着，就算是有季芸在也不行。
潜意识里，他只觉得只有把人完完全全地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才能真正安心下来。
“大少爷，不就洗把脸吗？几步的距离而已，能费你多少时间？”
季芸看出了季凌的真实想法，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这不还有我在这儿呢吗？赶紧去，你别逼我扇你啊，快点儿！”
宁清也捏了捏季凌的手，低声道。
“去吧。”
“只是在旁边而已，不会有事的。”
季凌皱着眉，反手回握住宁清的手，轻轻捏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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