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来之前，宋纪明沉思，想要找出应对的法子。
可是，没有。
姜也和陆时骁两人想要在一起，势必要有一方牺牲。
要么，姜也无名无份跟着陆时骁。
要么，陆时骁舍弃大好的军政前途，申请调到别的城市。
牺牲姜也，姜家不会同意。
牺牲陆时骁，陆家不会同意。
“你都想好了？”
宋纪明看着面前这个后辈，他对陆时骁的情感，是复杂的。
陆时骁当初从军，没靠陆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个手握重权的父亲。
陆霆也没声张的意思，打定主意让陆时骁自己打拼。
被送进军人学校后，就鲜少和陆时骁往来，偶尔才打听他的近况。
宋纪明当初选中陆时骁跟着自己，单纯是看重他身上的魄力和能力。
知道陆时骁和陆家的关系后，他给陆霆打了个电话。
问他怎么回事，把自家儿子丢进来就不管了。
陆霆的原话是：别人怎样训练他就怎么训练，到了战场，敌人不会因为他是我陆霆的儿子就网开一面。
这话，倒是真，不带一点虚。
也侧面证明，陆霆对这儿子，的确倾注了所有希望。
如果只是想让陆时骁混个一官半职，随便糊弄走个流程就行。
正是因为看重他，希望他将来接手，才会希望他历经磨练，实打实爬上来。
这样，才没人说闲话。
所有人才会觉得他陆时骁，是凭着真本事上来的。
而不是靠着陆霆，靠着所谓陆家。
这些年，他可以说是见证了陆时骁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了。
他吃了很多的苦，两次卧底，五年前那次，甚至差点丢了命。
才换来如今的位置。
宋纪明扪心自问，这道题，他也做不明白。
舍江山为美人，是否值得？
自古以来，男人就被规训以事业为主，以取得权钱而自豪。
女人，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事业和爱人摆在眼前，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毫不犹豫选择事业。
毕竟大部分人觉得，事业和钱有了，爱人也就有了。
陆时骁点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五年前，就想好了。”
他看着宋纪明，认真道，“我不会辜负她，也请宋老，放心把她交给我。”
宋纪明重重呼出一口气。
“果然，我没看错人。”
陆时骁这个人，重情重义。
做任何一件事之前，后果他比任何人都想得清楚。
他一方面松了口气，陆时骁对姜也用情至深，自己的外孙女，和他在一起不会受委屈。
另一方面，他也为陆时骁感到可惜。
难得的一个好苗子，打拼了这么多年，创造了不少功绩。
只要在京都再呆几年，他就坐上陆家希望他坐上的那个位置。
此刻要是放弃……
一边是疼爱的外孙女，一边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看着一步步攀升的后辈。
在他心里，早就把陆时骁当成自己儿子。
宋纪明不得不承认，自己难以抉择。
“时骁，这事，你说了不算。”
宋纪明道，“你父亲那边，没那么容易。”
既然他做不了抉择，就交给其他人吧。
病房门被打开，坐在一侧的姜也下意识起身。
紧张的看着陆时骁，眼神询问。
“走吧。”
陆时骁熟练牵着她的手，径直往前走。
“外公跟你说啥了？”
姜也还是不放心，一直到医院门口，也没放弃。
陆时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进去。
随后绕了一圈回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身侧伸出一只手摁住方向盘，“陆时骁。”
姜也盯着他，“说话。”
“就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陆时骁握着她的手，“不用操心。”
“我不信。”
姜也微微蹙眉，“哪有那么简单。”
陆时骁唇角微微勾起，“你在外边，有听到争吵声？”
姜也摇头。
“那你，有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姜也还是摇头。
“真没事。”
陆时骁把她的手放回去，顺道捏了她的脸。
“我让宋老，放心把人交给我。”
他缓缓启动车子，“他同意了。”
姜也再度沉默，但见陆时骁神色自然， 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也就没再纠结，安静坐在副驾驶。
两人去了姜也一直想去的那家店吃了小龙虾。
因为时间不早，两人在宋家过夜。
容婶傍晚的时候已经把她的房间和客房收拾出来了。
“小也，这是老首长叮嘱的，给你和陆首长熬的鸡汤。”
容婶从厨房出来，说道，“喝了再上去。”
姜也看着身侧的人，随后点头，“好。”
她拉着陆时骁坐在饭桌前，“我前几天说想喝容婶熬的鸡汤，估计外公记住了。”
陆时骁点头，从厨房拿了另外一个碗，耐着性子把上面那层鸡油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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