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手在哪捅马翰?”徐崇想了一下,“哦我知道了,有一个人站在马翰所坐的椅子后面,将持刀的手绕到他身前,反手捅入心脏。”
严以琛点头,“没错,这凶手一定不是朱世英这类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这一下又狠又准。他逃跑的时候,手臂蹭到了一旁的屏风,所以屏风上有一道血迹。”
费征雁点头又摇头,“这是一连串的嫁祸,朱世英去马家的时间太过巧合。刑部一定会去查朱世英的帐,如果查到了些要紧的,那我们这点证据也不够给他翻案的。小严,你们去把朱世英连夜审了,多问问他和他爹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得嘞,我这就去给他醒醒酒。”严以琛片刻不耽误,跟徐崇一起进了大理寺监牢。
朱世英还在大牢里发酒疯呢,看样子去马家之前是喝的酩酊大醉。严以琛本来就看他不顺眼,拎起一大桶凉水就泼。
朱大公子骂得更难听了,摇晃着牢门要打严以琛。严以琛见他还不清醒,哗哗哗连泼三大桶凉水。这下朱世英老实了,哆哆嗦嗦抹了几把脸,酒也快醒了。
“这…这哪啊?严以琛?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朱世英眼前的重影终于消失,看清了他面前抱胸站着的严以琛。
严以琛拎着水桶,作势要泼,吓得朱世英往后退了两步。“我说朱大公子啊,你是不是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你杀~人~啦~这是大理寺的监牢,条件还行哈。”
“放你妈的狗屁!”朱世英把胳膊伸出去骂他,“老子杀什么人了?严以琛,你最好想清楚污蔑我的下场!不要以为你和宁王走得近就万事大吉了……”
“哎哎哎!”严以琛打断他,“又不是我一个人去逮的你,在场的还有刑部员外郎和兵马司,所有人都看到你在马翰的屋子里,身上一堆血。马翰死了你知道不?死得透透的。”他做了个一刀穿心的动作。
朱世英显然是喝断片了,记不清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低头看自己被泼湿的衣裳,发现的确有不少血点子在上边,吓了一跳。“马翰…马翰?我是要去找他算账…他…他干什么来着?”
看朱世英想的头疼,严以琛就拖了把椅子过来,翘着二郎腿等他想。“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朱大公子,怎么样?阴沟里翻船了吧?我劝你呀,把能想起来的都跟我们说了,大理寺是清水衙门,我们费大人可是秉公执法的真君子,不会给你穿小鞋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该砍头绝不剥皮……”该说不说,朱英杰被打入大牢,严以琛心里是真爽,谁不喜欢痛打落水狗呢?
“我没杀人,我肯定没杀人!严以琛,你不要搞我,我是找马翰有事,但不是去杀他的。”朱世英把前因后果回忆起大半,身上开始冒冷汗。
严以琛看他脸色煞白,就知道他此前一定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说呗,去找马翰干嘛?”
朱世英镇定了一些,说道:“他是我的下属,这段时间办事不力。我今晚在家里喝多了,想起之前的事就生气,想去他家骂他一顿。马翰虽然失职,但罪不至死,我不会杀他。”
严以琛见他话里遮遮掩掩的,就问:“他怎么办事不力,朱侍郎,请你仔细说说。”
“就前天,他领旨去修补祭坛上的彩绘,找的工匠根本不是熟手,将浮雕彩绘改得一塌糊涂,简直是对原一神不敬。因为这事,我爹骂了他一顿,今晚我又想起来,酒喝多昏了头,这才跑去他家骂他。”朱世英“出口成章”的本事不是盖的,这就编纂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出来。
不过严以琛才不信他的鬼话,掏着耳朵叹了口气,“算了,我看你也不怎么想对我讲实话,还是等刑部的刘员外郎查完你们家再说吧。哎呀,天晚了,朱大少爷,您早点休息吧。”说着,起身就要走。
朱世英听他提起刘生祥,将利害关系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连忙叫住他:“等等!”
严以琛没停脚,看上去是真想回去睡觉。朱世英急了,喊道:“我知道马翰手脚不干净,动了宁王造园子的木料。”
终于说出点有用的了。严以琛倒着退回来,又一屁股坐在那张椅子上。“继续。”
“他这个蠢货、狗娘养的,脑子让驴踢了,什么都想捞,捞到陛下眼前。我知道宁王的园子出了事,一定会查到木料上,最后再查到他脑袋上,这不是牵连我、牵连我爹吗?”朱世英用拳头捶腿,牙都快咬碎了。“我爹新娶了个小妾,今晚在办席,他们给我灌酒,我就多喝了些,喝的头晕想起这事,不管不顾就坐车去了马翰家。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但我肯定我没杀马翰,我有病啊,我要真想杀他,何苦自己动手?”
严以琛啧啧几声,“你这分明就是借着酒劲一刀把他捅死了啊。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他妈的严以琛!”朱世英又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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