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轮回大人的棋。
救他一命估计是因为楚牧生前，拼尽全力想要守护这些人，因此留下了一份因果。
如今轮回大人占用了这具身体，自然就承了这份情。
所以今天保住这人一命，算是偿还了这份因果。
想到这里，颠倒瞥了一眼面带希翼的凌震。
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是不能再对这个人动手了。
因果循环，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轮回大人怪罪下来不是我这个小小的高级规则能承受的起的。
还是先回去禀报一下因果大人，让他知道轮回大人确实在万天圣地才是。
“大人……大人......？”
这时，一道小心翼翼的呼唤声传来。
颠倒思维被打断，狭长的双眼微眯。
凌震被这股冷冽的气息吓得浑身一颤。
“大.......大人.......”
他嗓子吞咽慢慢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颠倒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厉声说道：“你活这么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难道还不清楚吗？”
"难不成还得本座手把手教你规矩？
凌震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小......小人不敢！只是对您说得渊源有些好奇。"
“而且你刚刚说一半就没说了，还没给小人解释，所以......所以小人.....小人........”
话未说完，一股无形巨力突然掐住咽喉，刺目金光在眼前炸开。
他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好奇心太重，可是会要命的。"
颠倒眼神像在打量蝼蚁，"今天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若有只言片语传出去.........哼！"
凌震佯装浑身筛糠似的颤抖，额头重重磕在泥地里："小........小人不敢！"
眼里带着希翼的光跟着这句话变得黯淡。
颠倒见状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色彩，内心暗道：“可惜了这么好的玩具。”
“如果不是受伤了，高低要好好帮因果大人调理一番。”
下一秒，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干枯皱褶的脸上爬满了戏谑。
“药灵宗宗主对吧！”
"代...代理的！"凌震忙不迭纠正，鼻尖几乎要蹭到地面。
颠倒勾了勾手指。
凌震先是一僵，随即手脚并用爬上前，连衣袍都被草叶勾出几道破口："大人！"
"你想活，还是想死？"
凌震猛地抬头，又慌忙低下去，内心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全身。
"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蝼蚁尚且贪生，小人肯定是想活的。”
颠倒仰头发出刺耳的大笑，笑声如同夜枭嘶鸣，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好好好！倒是一条识时务的狗！"
"既然你想活，那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明...明路？"凌震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内心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可表面仍强撑着谄媚的笑，“小人这条贱命，能得大人垂怜...实乃三生有幸。"
"若小人能侥幸活命，往后定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大人但有差遣，小人定把性命豁出去帮您........！"
“行了！”，颠倒咧着嘴，“你个老狐狸，话说得倒是漂亮。”
凌震心头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但又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陪着笑：“不知大人……给的明路是……”
颠倒脸上的戏谑愈发浓烈。
“你回药灵宗，我就不陪你去了。”
“不过嘛.......过段时间我会以神使的身份过去。”
凌震的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身体却不敢作出任何举动，只能下意识陪笑。
“在此之前，你的每一步都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
颠倒紧紧地盯着凌震的眼睛，渗人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灵魂。
“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你活命！”
“可是......之前同您在一起的那位大人是说得看小人的表现........”凌震想要反驳，但对上那对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所有的话语都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最后只得强颜欢笑了两下：“大....大人....请说！”
“这就对了嘛！”，颠倒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笑声变得愈发阴险。
“我要你先回宗门将钟家一族被魔族所灭的消息带回去让钟家那两个小家伙知道。”
“然后就老老实实等我过来揭发你。”
“揭发我？”，凌震脸色变幻。
颠倒绕着凌震踱步，枯槁的手指在空中摆弄："没错，揭发你——勾结魔主，屠杀人族，搬弄是非。"
"届时你被发现之后想要掩埋真相，丧心病狂的.........。"
话音微顿，颠倒凑了过去在其耳边轻声道，“亲手屠杀了你的族人，包括你女儿娘家的所有族人.......！”，最后的话音加重。
凌震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干涩的嗬嗬声。
颠倒仿佛想到了那个场景，干枯的面色在过度激动之下变得潮红：“到时候所有人包括你的女儿都会憎恨你，你将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我，会在关键时刻将你‘绳之以法’，这样既能彰显我的正义，又能让因果大人满意。”
“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便保你不死让你有机会逃出去。”
凌震紧缩的眼睛瞪大，哪怕心思再过沉稳，这一刻也破了防！
只见其呆愣地跪在地上，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
他心中明白，若不答应，眼前这恐怖的存在定会强迫他答应。
许久，“嘭”头颅重重砸在地上。
“小人必定会让大人满意。”
颠倒闻言，嘴角上扬，发出一阵比之前更加响亮的笑声。
祂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地上跪着的人，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哈哈哈........你可真是一条好狗！”
“可惜了，要不是你生来就是低贱的人族，我倒真想让你和我一起共同侍奉因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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