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的是，任由她怎么用力，手掌之中的门把手都纹丝不动。
一如它从前的模样。
无论里面是有人，还是没有人。
棠许安静地在门口立了片刻，缓缓收回了手。
转身回到客厅，棠许一边整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一边给高岩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准备一些食物。
不多时高岩就拎着大包小包上来了，见棠许正坐在客厅研究一些新入手的小玩意儿，心下不由得微微一松，却还是顺嘴问了一句：“燕先生呢？在忙吗？”
闻言，棠许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了那扇紧锁的房门，安静了片刻之后，才轻轻应了一声，道：“应该是吧。”
高岩将自己买上来的各式各样的菜品放进厨房，才又走出来，朝里间的房间看了看，又问：“他在忙什么？有没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
“我不知道啊。”棠许回答道，“他关着门在忙，我也不好打扰他。你会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高岩迟疑了片刻，才道：“今天……燕先生回去见燕老爷子了。”
“是吗？”棠许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们聊什么了，你知道吗？”
高岩微微摇了摇头，“我没跟进去，但是……总归是不欢而散吧。”
棠许又问了一句：“怎么个不欢而散法？”
高岩便将今天公司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棠许，棠许听完，却也没有什么意见发表，反而是摆弄好了自己手上的小玩意儿之后，问了他一句：“漂亮吗？”
两个人显然并不在一个频道，因为高岩只胡乱点了点头，随后便又问：“你今天回来，燕先生都没有出来见你吗？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嗯。”棠许又应了一声。
高岩瞬间微微变了脸色，再次看向了书房的方向，“燕先生是在书房里吗？棠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不在书房，应该是在那个锁着门的房间里。”棠许说，“既然锁了门，应该就是不希望被打扰，所以，你还是放宽心等他出来吧。”
“可是，万一他——”
“万一什么？”棠许整个人出奇地平静，看着高岩，道，“他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经历了什么样的事，你比我清楚。眼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即便他情绪有所波动，也只会是暂时的。我可不相信他会这样让自己垮掉。”
高岩听完只觉得有道理，微微松了口气，然而片刻之后，却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棠许，紧盯着棠许的模样，像是在寻求什么。
棠许转头看了他一眼，“干嘛？”
“棠小姐，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高岩有些怔忡地看着她，“你难道不担心他吗？”
“担心啊。”棠许很坦然地回答了他，“可是担心，又没办法帮他什么，那我还不如就这样做自己的事，省得他平静下来，还要来宽慰我，不是更辛苦？”
“可是……”高岩滞了滞，才又道，“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理智？你对燕先生……难道就没有为他失去理智的时刻吗？”
棠许听明白了高岩的意思。
爱情是让人失智的，恰如燕时予对她的很多时刻。
可是相比较于燕时予为她付出的，被她所左右的，她似乎冷静得有些漠然了。
所以，高岩想问的其实是——
她爱燕时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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