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内侍见源贺回头,便开口介绍道:“那位是我们北姜的长公主殿下。”
“我晓得。”源贺笑道,“你们长公主能征善战,巾帼不让须眉,在下可是早有耳闻啊。”
源贺想起刚才阏修罗一副气咻咻的样子,想必是和国君须卜西临不欢而散吧。自己挑这个时候说事,不知道会不会有进展?
源贺一厢思量着,一厢进了须卜西临的书房。
寒暄见过礼后,须卜西临便直入正题地问道:“秃发贤侄此次前来,可是带了大魏皇帝的旨意?”
须卜西临正说着,便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源贺看着须卜西临有些憔悴的面容,在心里冷哼一声:“贤侄?现在想起和我攀关系了,早干嘛去了?”
自己早已被魏帝元嘉赐姓改名了,须卜西临又不是不知道。仍然按照旧时的称谓来称呼他,不过是嘲讽他不思进取,不想着试图匡复旧室,居然还做了大魏的皇帝的阶下臣罢了。
我们西氐是被大魏灭掉了。你以为你们北姜就能逃过吗?你现在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源贺心里虽这么想,但脸上却表现得一脸坦然。只见他笑着道:“世伯说的没错。魏帝听说世伯痛失爱子,特意让源贺过来慰问慰问世伯。世伯你可要节哀啊!”
“慰问寡人?打量寡人是傻子吗?你明明就是来想将国师殊提带到大魏去的。怎么,听说殊提死了,这说辞也变了?”须卜西临不屑地看着源贺,心道。
说到此,须卜西临便想起了女儿阏修罗刚才对自己的出言不逊。
“父王,您为什么要置殊提法师于死地,因为他为女儿出头了吗?须卜兴德是您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您的骨肉?还有兴昙,您打心里,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们姐弟吧?”阏修罗咄咄逼人地质问着须卜西临。
“你胡说什么,父王对你怎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父王那样做,实在是无法啊!大魏皇帝以讲经说法为名,想要让殊提去大魏。殊提对我们北姜,从山川地形,到排兵部署,摸得是门清。你说,父王敢让他去大魏吗?”须卜西临对着女儿,道出原委。
“可您也不应该杀了他啊。您这样做,让北姜的子民怎么看你啊!”阏修罗说得悲愤。
“父王知道,他是你的师傅,在你心里的位置不比旁人。可是,你在军中历练了这么些年,都没有长进吗?一个上位者,要懂得取舍。哪怕你再舍不得,可为了大局考虑,你也要忍痛割爱。这种权衡利弊下,而不得不有所舍弃的道理,还要父王再教你一次?”须卜西临苦口婆心地对阏修罗说教着。
和女儿的交谈最终还是不欢而散。心中的郁结还没有散去,这位西氐的故人又跑过来给他添堵了。真是不让人轻生一刻啊!须卜西临看着源贺心道。
源贺才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呢。他在须卜西临沉思的当儿,立马切入了正题。
“兴德贤弟英年早逝,北姜世子之位岂不是悬空了?”源贺道,“魏帝让在下问问世伯,可有新的人选,这样大魏才好按着世伯的心意来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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