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院子了?”秦孝白突然问道,苏维摇了摇头,“没有。孙瘸子家的院墙不高,我就趴在院墙边缘往里看了几眼。”
“你看见什么了?”
苏维侧头看了一眼谭武,突然指着什邡说:“我看见她走进了孙瘸子的屋子,然后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孙瘸子本来是想往出跑的,我看见了,结果人刚到门口就被拽回去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
公堂内外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集在苏维身上。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讷讷地说:“我看见孙瘸子半个身子爬了出来,嘴里不停喊着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然后他就又被拽进去了。我当时很害怕,正好掌柜的喊我,于是就离开了,过了不久,谭大人就带着人赶到了,我这才知道,孙瘸子被她杀了。”
“一派胡言!”什邡大声叱喝,打断苏维的话,转身面向公案后的高雄说道:“我进院子的时候,孙瘸子就已经死了,根本没同他说过话,请大人明察,还草民一个清白。”
“放肆,公堂之上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谭武猛然拍案,巨大的力道震得桌上杯盏乱颤。他阴鸷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什邡,薄唇轻启:“依官观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上拶指。”
两名武骑卫抬着浸过桐油的拶子走上前来,什邡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谭武。他已经嚣张到越过高雄亲自对自己动刑?
眼见着两名武骑卫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拶子前,秦孝白突然抖了抖衣摆站起身,走上前挡在什邡面前:“谭大人切莫着急,依本官看,这案子还有蹊跷,苏维所说之言虽然言之凿凿,但却并没有看见闻娘子的真面目,更何况人命关天的事,饶是闻娘子是奸细,这事也需从长计议,若是人在益州就没了,御史台和刑部那边怕也不好交代。”
谭武冷笑:“那依秦大人的意思呢?”
谭武话是对着秦孝白说的,目光却是看向他身后面生的中年男人,眼中不由透出几分疑虑。这两年范阳府那位裴大人重回朝堂,当今圣上对其很是重用,俨然是有入阁的趋势。秦孝白虽是裴家党羽,但到底是远在梓州的七品小官,若非有人背后指使,他怎会恰好出现在北大营?
谭武心思百转,到底没有贸然询问中年男人身份,只淡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什邡,起身对频频抹汗的高雄说:“既然秦大人这么说了,本官便给高大人三天时间,三天内若是找不到证明她清白的证据,本官直接派人将她押去长安。”
说完,谭武拂袖而去。
见人终于保下了,秦孝白暗暗吐出一口浊气,目光看向堂外聚集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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