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跟关沵之间因为程雪润走到了岔路,没有了未来。曾经我厌恶程雪润,我总以为是她破坏了我和关沵两小无猜的感情,是她让我和关沵形同陌路,可如今我知道让我和关沵走不到最后的是关沵自己生了二心,没有顶住诱惑,鱼与熊掌皆想要,说到底还是我对他可有可无罢了。”
“你与苏姑娘不同,前些日子,在畅春园,我听苏姑娘的意思,当初她退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时日,我看在眼里,你心里是放不下她的,对她与别的女子始终不同。”
陆九渊掀掀眼皮看着她,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垂下眸子,终是未说出口。
“我憎恶程雪润,可如今若是我答应嫁给你,那我与程雪润又有何不同?我只是不想变成曾经我最讨厌的那类人!”
沈星洛语气平静地说完这番话,然后掀起帘子看了看,抬声道,“连翘,前面便是医馆,出门时我交代你的事,莫要忘了!”
马车外连翘掀开帘子,将头钻了进来,小声道,“小姐……这可是青天白日,我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买那种药,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会不会有损小姐的名节?”
连翘斜眼看了看陆九渊,满脸愤愤!
亏她昨日还觉得陆小将军古道热肠,原来也会趁人之危。
如今小姐的清白没了,若是被老爷夫人和大公子知道了,她可怎么办啊?
此刻连翘的心里同她的名字一样苦。
“那你是觉得过几个月小姐我肚子大了,便能保住我的名节了?”沈星洛扬眉。
“那好吧,小姐,不然我戴个帷帽去?”连翘眼巴巴地盯着小姐身旁放着的帷帽,示意小姐把它递过来。
沈星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伸手拿起帷帽,正要递给连翘。
陆九渊半道截住,“星洛可是要让连翘去买避子药?”
自从沈星洛说完方才那番话,陆九渊就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沈星洛自认为已同他说开,便也不再避讳他,坦然承认,“是!”
陆九渊眼中闪着晦涩不明的光,他艰难道,“已过去这么久,若真的有了,避子药或许也不能起效。”
一般来说,男女欢好后,需在间隔很短的时间内服下避子药方可起效。
可距他和她第一次,已过去快一日一夜,现在喝,未免自欺欺人。
沈星洛斜了他一眼,“喝总好过不喝。”
或许能见效呢?
她把帷帽递给连翘,交代道,“你别忘了多绕几个弯,去福云巷的济生堂去买,那里人少,不惹人注意。”
济生堂和回春堂只隔了两条街,上京百姓更喜欢去回春堂,所以济生堂的生意就潦倒些。
连翘接过帷帽应声道,“是!”
“济生堂人虽少,可那里离沈府很近,附近住得也都是达官显贵,人来人往,难免有人认识连翘姑娘的。”陆九渊出声劝道。
“你当如何?”
沈星洛压平嘴角,她何尝不想换个眼生的人去替她去买药。
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经一道手,便多一个人知道,难免留下隐患。
“不如陆某找人替星洛去城外买避子药如何?”
“你找人?”
沈星洛歪头想了想,男子在外花天酒地,搞大了女子的肚子也是常有之事,就算被人知道是陆九渊买的避子药,也定然联想不到她头上,倒是个好主意。
“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我要见到药!”沈星洛说道。
陆九渊眼中划过抹算计,嘴上却说着,“定不辱使命!”
陆九渊说完,便在沈家的马车经过一道无人之地时,一闪身下了马车。
陆九渊走后,连翘钻进来,担忧道,“小姐,您就不怕他把药换了?”
沈星洛敛眉,“他不是那种人!”
方才他们把话说开,陆九渊并没有否认他对苏半夏的情意。
沈星洛想当然地认为她的拒绝,陆九渊听了进去,所以才会主动开口要替她买避子药。
看来他是默认在他心中苏半夏比她重要了,沈星洛自嘲地笑了笑。
怪道旁人说男女之间若有了夫妻之实,便会生出些不同的心思。
她自认为对陆九渊并无男女之情,可为何陆九渊主动提出要替她买避子药时,她的心口有点疼。
半个时辰后
陆九渊亲手将避子药交到沈星洛手中,临走还不忘交代连翘道,“大夫说了,此药在男女欢好后十二个时辰内服下,皆可见效。如今还有一个时辰,你速速把药煎了,让你家小姐服下。”
陆九渊交代完,便大踏步离去。
看着他毫不留恋地离去的背影,沈星洛的眸子暗了暗。
就连连翘都替她抱不平,“小姐,你看他什么态度,若是小姐真的有了,那可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忍心的!”
“小姐,你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人!”
连翘的嘴撅得能挂油瓶,沈星洛笑得勉强。
她刮了下连翘的小鼻子,笑道,“好啦,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他说得对,如今我未出阁,若是大了肚子,更麻烦,你快去熬药吧!务必小心,不要被旁人瞧见,如今你家小姐我的清白就攥在你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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