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弋站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电话那一头喝醉的人听清楚。
“你还喜欢他?”
霍立笑了下,把茶几上的空易拉罐一个一个扫落,“废话……当然啊。”
霍立听见那边音乐声骤然休止,然后一个声音真切又熟悉。
陈弋贴着麦克风,说:“我也是。”
那一刻的感觉谁也说不明白,霍立只知道对方是陈弋,然后就没有了下文,脑子里没有一点应对措施,神经全部瘫痪。
他胡乱地用袖子把眼眶里的水全给擦掉,可是刚擦掉又开始凝聚水雾,他想他那时应该是高兴的,乃至于心中爆炸开来的那朵烟花终于让他大脑成功宕机。
这个过程不知道多久,酒精被紧急逼出大脑,他看着手机肖成两个字,小心翼翼的问:“陈弋?”
“还陈弋呢?现在是你的可爱小宝贝——肖成。”
霍立眼眸划落一丝光,那边继续说:“不过刚才是学神啦。”
“现在不在了,他已经去找你了,假如不想失去爱夫的话就赶紧给他打个电话,我怕他飙车出车祸。”
“……”
这天元旦节,一直严于律己的陈医生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电话咚咚咚响个不停,但陈医生没时间接电话,他怕晚了一秒那个人就改变了心意,或者说一点也不想因为别的事影响和那个人的见面。
一秒都不想。
他原本以为自己耐心足够,能够等着霍立自己自己找上门,自己守株待兔。可是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知道喜欢的那个人就在楼下去不敢去打扰时更加撕心裂肺,等不了多久的,他想这次聚会能和霍立好好说说,假如霍立不想听他也会把霍立掰正了揪回来听。
听我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喜欢你。
我想告诉你,其实我喜欢得比你更早,非要说个究竟,那就是第一面,看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你了。所以记你的名字是想逗你,其实不过是引起你注意、惹你发毛的拙劣手段。
其实每一次沉默不语,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灵魂都在诉说爱意。
只不过爱意滚烫,灼烧喉咙,没有只言片语。
这次霍立没有来,但霍立想说的他都听到了,他没有什么别的回答,那就是:“我也是。”
然后全身上下都只有一个想法,送货上门,或者说……自投罗网。
甘心被霍立抓住,最好让他哪都去不了。
到202室时,陈弋手足皆顿,那一刻再激烈的情绪都缩回心脏里,他理了理衣领,轻轻敲门,说:“在吗。”
霍立其实就靠在门后,双方之间缄默许久,霍立终于发出低低的“嗯”。
门咔一声被打开,陈弋堂而皇之地进来,看见霍立的第一刻喉咙滚动,磁性抑制的嗓音开口,“霍哥?”
霍立低着头,说:“嗯。”
尽管室内光线很暗,陈弋依旧看得清楚,霍立露出的那一片后脖颈,他手足都向那人的方向动了动,伸过去的手又停滞在半空,最后压抑中带着苦涩地说:“可以吗?”
“可以。”霍立说。
陈弋把那个人整个拥入怀中,脑子比身体快一步就开始嗡嗡作响,结结实实把霍立环进来时陈弋不敢呼吸,心脏却跳得集中,在耳膜一震一震最后归于平静。
霍立闷着,鼻息有些乱。
“小弋弋……”霍立懵了瞬,吐出一句话。
“嗯?”陈弋说,“霍哥怎么了?”
“我们这次,算和好?”
陈弋心脏颤动了下,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眼睛在光线不足的地方更加暗沉,透露着一丝嗜血。
陈弋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环住,低下头慢慢吻了下去。
霍立当然能感受到扑打在鼻子上的热气,但他也受不了了,甚至更进一步,他踮起脚,在陈弋吻下来之前先一步用唇贴了上去。
陈弋原本就比他高,现在可能差距更大了,他手臂也圈住陈弋的脖子。
这么多年依旧青涩,从来没处过对象,没有和任何异性牵过手,不混酒吧不和人搞暧昧。
所以跟很久之前一样生疏,没有丁点儿技巧,但至少会呼吸了,没那么傻,陈弋想。
霍立更多是享受着对方的服务,甚至怀疑陈弋是不是不止他一个,有了一把前男友前女友什么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
潮热充斥着两个人之间的每一寸皮肤,这些年的空缺似乎要在这一刻补全。
可是陈弋舍不得,不然他会失控到将对方吻出血。
就算分开之后两个人还是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了好久,陈弋眼睛在黑暗中前所未有地夹杂失控,他擦了擦唇,指节温热的触觉却让他更心满意足。
“霍哥,你又给我咬出血了。”
“对不起。”霍立刚说完就被陈弋那节手指堵住。
陈弋带着恶劣地把自己的血涂在对方嘴唇,说:“不要说这些……”
陈弋反手关上门,他进一步霍立就退一步,一直倒在沙发上。
“帮忙……”陈弋的话让霍立脑子轰然炸开随后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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