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要自爆!”
一声惊呼骤然炸响,人群瞬间如沸水般翻腾四散。
黄毛正欲拔腿逃窜,却被林羿铁钳般的大手揪住后领,整个人悬空扑腾。
"噗——"
血肉爆裂的闷响传来,柳山竹的身躯顷刻间化作漫天血雾,细密血珠如春雨般洒落在四人脸上。
"所有人立刻归位!再有擅动者——杀无赦!"
一位元婴修士飘然而至,冷眼看着四周,之后朝徐也微微颔首。
徐也虽不识此人,仍恭敬抱拳回礼。
待骚动平息,他们周围已空出三丈见方的真空地带......
"极霸......"
徐也轻声唤道。
"老大我在!"
黄毛像条泥鳅从林羿掌中滑脱,蹿到徐也身侧。
"舔一舔,就当是啖其血食其肉,报仇雪恨了。"
"得令!"
黄毛突然探出长舌,那舌头竟比常人长出三寸,像块湿抹布在脸上来回刮擦。
林羿和庄不卓喉头滚动,险些呕出隔夜的灵果......
"三弟,你去找莫长老。
他专司收纳功法之外的杂物,应当能找到嘎嘎小鸭。"
黄毛抽了抽鼻子:"论寻物我是一把好手,我跟三哥同去。"
待二人身影消失,徐也仰望着天际那道孤影喃喃道:
"拖延这么久,段宗主还是没能劝退星澜域众人,这场大战怕是避不开了......"
"老段要是化神境就好办了。"
林羿目光晦暗,"如今终究差着半步登天的火候。"
此刻段慕白,的确如二人所言,陷入两难之地......
星澜域各宗打着受害者旗号,将天元剑宗架在道德火上炙烤。
他已然独木难支,拦在此处,不过是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星澜域的意志。
即便出手牵制几名元婴,其余修士又当如何阻拦?
届时必是惊天动地,山河破碎的死斗。
更棘手的是他根本不能出手——一旦动手,便是坐实了勾结外域打压本域的罪名。
这可是大忌讳,实属破坏一方势力团结。
天元剑宗能执星澜域牛耳,靠的是数千年来积攒的威望。
有些事不是单单靠着化神修为就能解决的。
东瀚璃州修真界平静无波不过才数百年,其他四洲一直都是暗流汹涌。
真到某些攸关时刻,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往往比个人武力更重要。
若他今日出手,天元剑宗立成星澜域公敌。
域内魁首的地位将仅剩武力威慑。
这对门下弟子也极为不利。
他们外出游历时易遭排挤,遇险时也难获同乡同道援手,甚至会落井下石,处境堪忧......
但有一点段慕白清楚,就算打得天崩地裂,也无人敢动他分毫。
星澜域修士不傻,知道云泽域的人可杀,天元剑宗宗主却碰不得,否则就是另一场银阙玉龙之祸。
"段慕白!你这是在给天元剑宗抹黑!"
时阳明踏空而立,声震四野。
"若百里掌门归来,见你如此奴颜婢膝地巴结道德宗,将本宗沦为他人附庸,该当如何痛心?
东瀚璃州第二大宗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时阳明!"段慕白袖中剑气激荡,"再敢胡言,本座必割你舌根!"
"哈哈哈!我时某今日为星澜域同道仗义执言,纵死何惧?"
时阳明张开双臂,将胸膛袒露,"有本事段宗主尽管出手,我绝不还击!"
段慕白咬得牙关咯吱作响。
这一手何其毒辣——若他出手,不仅声望尽毁,还会被对方牵制。
届时星澜域元婴们再无顾忌,云泽域众人必遭灭顶之灾。
望着天际越聚越多的元婴修士,他心底泛起寒意:今日云泽域,怕是难逃此劫了。
到底该如何破局呢......
而段慕白的处境,亦被呼延道兰长老等人尽收眼底。
"他娘的,谁能料到星澜域这群疯狗嗅觉竟如此灵敏,这般快便纠集人手杀至此处......"
"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如此大张旗鼓行事。
若待他们后知后觉时,我等早已连人带功法尽数收入囊中。"
"此言差矣!
但凡此地闹出些许动静,必会引来他们警觉。
更何况道德宗那《告天下书》,一发出便已传遍四方,如何遮掩得住......"
众人愁眉不展,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岂能甘心。
这些资源于顶尖宗门而言,确如徐也所说,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然对那些在夹缝中求存的小门小派,尤其是三流宗门而言,或许百年间便可借此跻身二流仙门之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观他们已按捺不住,只怕段宗主也难再周旋......"
"去他娘的!索性拼个鱼死网破!"
"荒唐!我等既打着道德宗旗号行事,若在星澜域折戟沉沙,传扬出去,叫道德宗颜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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