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热爱你所战斗的土地,只有了解陪伴你战斗的生灵,只有真正理解武器和自身的缺陷,你们才有可能品尝到胜利的美酒”,老阿拉什坐在沙漠里的火堆旁,说着这一路上的感悟。
老阿拉什从十五岁踏入大月氏王庭开始,就是一名军人,他的一生都和草原,弓,马融为了一体。
他有一个习惯,无论到哪里?他都会注意,人们的战斗方式,以及用这种战斗方式演化出来的军事文化。
贝都因人,一生都生活在漫天的黄沙之中,他们生来就裹着厚厚的麻布,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明亮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
开始老家伙是不理解的,天热不应该穿的少一点吗?可被烈日晒得皮肤开裂,他才不得不入乡随俗。
阿拉伯地区多为热带沙漠气候,白日炎热干燥且阳光强烈,而一旦太阳落下,又会变得极其寒冷。长袍能遮挡阳光直射,减少热量吸收,宽松设计利于通风散热。头巾可阻挡风沙,避免沙子进入眼睛、嘴巴,还能在高温时反射阳光、降低头部温度。
同样到了夜晚,厚厚的长袍,能够保留热量,让人抵御严寒。
在看贝都因人的射箭,他们用的是地中海射法,用食指、中指、无名指勾弦,三指协同发力,能较好分散拉力,利于长时间稳定拉弓,适用于对精准度要求高的场合。但拉弦手指多,动作复杂,需更多训练才能熟练掌握。主要用的是肩膀和手臂的力气。
但东方游牧民族全部都是以拇指扣弦,食指和中指压在拇指上助力,撒放瞬间拇指摆脱束缚,动作干脆,能快速连续射击,适合在马背上或快速移动时作战。但拇指承受压力大,需佩戴扳指保护拇指。东方游牧民,主要用的其实是腰部的力气,最后的拉弓是扭动腰部进行的,射速更快,力气也更大。
射击技巧没有绝对的优劣,老阿拉什认为,如果是追求绝对的准确性,地中海射法反而更加容易掌握。
但这种射击法,不适合骑兵作战,原因有两个:第一,射速慢;第二,反身射击的气力和弓力都不够。
于是,他让白马少年教导贝都因奴隶骑兵如何使用扳指。
二十岁的阿迪勒,他的部落在争夺绿洲的战斗中战败,沦为奴隶。可他是部落里的神射手,他从不认为白马少年的射法,比贝都因射击法更加优秀。
老阿拉什很喜欢这个倔强的青年,于是对他说:“阿迪勒,他们叫你,鹰射手(阿拉伯人称呼眼睛和弓术最强的人),你可以挑选十个最优秀的射手,我也派十个白马少年,大家都骑着骆驼射击一百二十步外的草人,我们比比看”。
于是,众人在黑夜里用火堆照亮三个粗糙的草人,骆驼队在一百二十步外来回快速奔跑,在十分钟的沙漏时间里,看看谁能更多的射中靶子。
阿迪勒从三百奴隶里面,叫出射术最好的十个奴隶战士,他们骑上骆驼开始在指定区间里快速来回奔行,不断用地中海射法,射出箭矢。
“三个靶子上,十一支”,远处一个奴隶战士和一个白马少年同时用贝都因语和汉语大声喊道。
老阿拉什挥手,叫来阿迪勒,“你去挑十个白马少年!”
阿迪勒非常气愤,这是一种蔑视,但他不相信自己随便挑的就能赢过自己。
十个白马少年也骑上骆驼,开始来回奔行,他们用拇指射法,拇指,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一次性能从箭袋里抽出三支箭,能够一次性连续三次快速射击。
少年们平时很少这样射击,这让贝都因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上靶数量,白马少年们是二十七支,虽然没有三倍,但是弓箭的射深也超过地中海射击法。
老阿拉什什么也没说,人群很安静,只有篝火噼啪的声音。
阿迪勒单膝跪下,说道:“请原谅我们的无知,请教导我们箭术”。
盘坐在火堆旁的阿拉什点头,说道:“阿迪勒,你可愿做我华夏在沙漠里的鹰?”
阿迪勒叩首,说道:“我们是没有部落的游民,愿此生追寻您的脚步,永不变更。”
阿拉什严肃的说道:“那请你听好,我要你发誓用生命维护华夏的利益,你可答应。”
阿迪勒咬破手指,在额头上划下血痕,这是贝都因的血誓,背叛者永世沉沦地狱。
阿拉什点头,然后再次让白马少年连夜用木片削制木片扳指,送给所有的贝都因骑兵。
同时,他们一路向东行进的路上,在演示一种Z字型战术,利用骆驼在沙漠里的速度和耐力来不断用远程射击来削弱罗马轻骑兵的方法。
老阿拉什的声音,在沙漠的夜色里回响:“当箭矢遮蔽月光,罗马的鹰旗也会颤抖。”
他们一路前进,黎明前的黑暗中就会响起驼铃。一千二百头骆驼开始以诡异的折线狂奔,扬起的沙尘在月光下织成蛛网。少年们和贝都因战士的角弓始终指向后方,箭囊在颠簸中奏响死亡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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