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之死。
仅是江东报复的开始。
一个时辰之后,孙辅亡于闹市,行刺的许贡门客郭佳自戕而死。
仅半日,消息风传整个秣陵,不管是江东士人,还是荆州士人,尽皆按兵不动,等候这场内乱落幕。
无奈之下。
孙策只能严防死守大都督府。
并且,遣派凌操接手解烦府,开始搜寻许贡的门客。
本不参解烦事的庞季,以及远在泾县的邓芝,没有一丝嫌疑的脱离事情漩涡,不被人所怀疑。
荆扬两州。
从百姓举事,反戈而击。
再到南郡,南阳佃户的愤起。
如今演变到了对孙姓一族的刺杀。
前有孙贲,孙静之死,今有孙辅之亡。
这种变故,令孙姓之人心有悲戚,对孙坚父子多有怨言。
秣陵之变。
密报向洛阳传去。
而于此时,大业宫,监州尉府之中。
满宠终是看完自己离开之后,整个监州尉的调动公文。
“举人登高。”
“你自己制定的章程?”
满宠合上公文,望着堂下的臧洪道。
“是。”
臧洪肃然道:“某身为南符节使,终要行部署之事,此章程通过左司直与尉令的首肯,还望尉丞明鉴。”
满宠敲打着桌案,问道:“严白虎如今在何处?”
“监州狱中。”
臧洪不假思索的说道。
“放出来吧。”
满宠拂袖道:“既然此人在章程之中,你可以早些上书,何故要等到今日!”
“尉丞不言。”
“某岂能擅权。”
臧洪作揖道:“还请尉丞拟下文书,某去狱中提人!”
“可。”
满宠研墨道:“稍后你走一趟右司直,让刘放催促一下董昭,三韩一个撮尔之地,怎么能如此浪费时间!”
“诺。”
臧洪作揖应道。
同一时间。
典客司,辖下府苑之内。
夫余王尉仇台一脸茫然,望着按刀入府煞气冲天的武吏。
其他夫余来使,更是瑟瑟发抖的汇聚于一侧,时不时用恐惧的眼神打量着入府之人。
“尉仇台?”
“某应该没有唤错吧?”
为首武吏昭示自己的符令,淡漠道:“你辱骂大汉百姓,违逆大汉律法,今洛阳令府受命羁押!”
“等等。”
尉仇台脸色大变,辩解道:“某何时辱骂大汉的百姓了,还请邹楫出来一见,某是夫余王,请他上禀大汉天子明鉴!”
“带走。”
“反抗者皆杀。”
为首武吏冷笑一声。
一个外邦之王,胆敢直呼礼部员外郎的名字,是怕死的不够快吗?
“诺。”
一众武吏拱手应喝。
夫余人,居于大汉帝都之内。
他们本就是弱势,更是身无寸铁,焉敢反抗武吏的缉捕。
当尉仇台被铐上脚链,带上木枷,走出府苑之际,外面的阔道上已经聚集无数人观望。
“呸。”
高男武在人群前列磕着松子,眼中满是笑意。
果然,做一个大汉人就是好,不然今日下狱的就是他自己了啊!
“高男武。”
“快去典客司寻邹楫。”
尉仇台见到熟人,挣扎道:“某没有辱骂大汉百姓,你请见大汉天子为某辩解,回夫余之后,予你百匹良马!”
“蠢货。”
“某可是大汉人。”
高男武趾高气昂道:“你辱骂某,便是有辱大汉,焉能不下狱治你!”
“你?”
“大汉人?”
尉仇台顿时惊愕不已。
随行羁押的夫余人何尝不是如此。
高男武随手把松子壳丢在尉仇台脸上,冷笑道:“从今日开始,天下再无高句丽,某是大汉高句丽族之人!”
“你……!”
尉仇台眸子大瞪,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等人皆是因高句丽而受难。
“麋。”
“他这是?”
人群中,阿米尔萨拉丁震惊道。
麋竺垂袖而立,淡淡道:“高句丽并入大汉,高男武自然是大汉的百姓,而夫余王尉仇台前些日子当众羞辱其人,便是羞辱大汉,故天子有令,灭夫余一国!”
“咕嘟。”
阿米尔萨拉丁吞咽了口唾沫。
昔日辱高句丽之仇,大汉都记在心中吗?
“走吧。”
麋竺转身道:“今日,我们要见典客司的员外郎,争取在大考结束之前定下朝贡之事,然后商讨贸易章程,并签署公契。”
“好。”
阿米尔萨拉丁脸色苍白无比。
随着麋竺行于礼部典客司之外,方才恢复些许神采。
“陛下有令,讨伐夫余。“
“大汉会从原高句丽抽调四万五千人组成北疆三卫,亦会从你们三国抽调三万军,另外会从百济,新罗抽调两万军。”
“此战,粮草从你们这些臣国中抽调,可愿?”
典客司大堂,邹楫望着眼前的肃慎,挹娄,北沃沮三王问道。
“某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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