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颇为意外的看了看她，冰雪般不可逼视的容光上满是认真之色，仿佛是在学习什么极为重要的事物。
眸色由短暂的惊愕转为幽深，收敛起所有玩笑的神色。
看过她所有记忆后，对她的了解比原先深透得多，知她是当真没有过这种经历。
习惯了把事情分解成具体目标后再采取实际行动的人，每一个行动都有具体的目标和方向。空泛的要求让她手足无措，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且……
黑幽幽的瞳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他当真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男人。
她和明昭、修冥之间，当真从未有过像和他一样的……亲密。
长久以来纠结不散的嫉恨和醋意被暂且抚平，垂眸望着正认认真真等待他答案的女子，同样认真起来。
“我问你的问题，绝对绝对不许骗我，也不许逃避不回答。”话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如果你说真话，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原谅你；但如果你说假话骗我，我绝不会再原谅你，你明白吗？”
“除此之外，你要主动，不光是要主动和我多说话，平时见到我、以及在床上的时候，也都要更主动些。”
“嗯，还要温柔体贴，要比以前在禁地的时候那样更温柔、更体贴。”眯起眼睛，司凌夜有些怀念过去的时光。
“还有，要听我的话，不许想别的男人，更是绝对不许在我面前提。”突然想起一个最重要的事，补充。
“就只是这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失笑，“那你还想如何？”
“……不是说让我做你的侍女？我想问的是，我该怎么……”
话还未说完，就自己停了下来——看到他的表情变得古怪，似是在努力憋笑。
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唰的通红，从脸上一直红到了耳后根，烫的几乎要把细嫩的肌肤灼伤。
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
“噗——哈哈哈，师尊，你还真是……”他忍不住开怀大笑，看到怀中的佳人脸色由红变黑，秀眉倒竖，准备就要发作，连忙吻了吻娇艳的唇，含笑道，“那师尊就真的来侍候我，如何？”
“不要！”气的别过脸，不想看到那张揶揄的俊颜。
眼神骤然幽怨，“师尊，我身边一直都没有人服侍。”
“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硬邦邦的梗着脖子。
“师尊可还真是善变，刚刚还说愿意做我的侍女，现在又说不要。”他似笑非笑，语气中带上了不容拒绝的强硬，“你就是这般不守承诺？”
咬了咬唇，她有些别扭，“……具体要怎么做。”
强行忍住笑出声的冲动，她这副模样实在可爱到过分，存了逗弄之念，“自然是做侍女该做的事，比如说——”
他故意拉长声线，注意到佳人虽仍是别过脸，但视线却不自觉转了过来，显然是在认真聆听他接下来的要求。
司凌夜弯了弯唇，漫声道，“早上起来替我梳洗更衣。”
“白日我处理事务之时随侍在侧，随时替我端茶倒水。”
“晚上伺候我沐浴更衣，然后——”
轻佻的凑近咬住她的耳垂，呢喃声充满暧昧，“为我暖床。”
心情大好的看着红了又红的娇颜，伸出手捏了捏发烫的脸，声音轻快，“师尊，我等着你的表现。”
……
司霁云一边低头汇报着今日的事务，一边偷偷抬眼打量着站在书桌旁轻纱覆面的素衣女子。
自那日过后，这名侍女果真一直随侍在公子身侧，寸步不离。
不是没好奇过能得公子青眼的女子到底是何容貌，但除了第一日之外，其后每一次见到，她都是以轻纱覆面，看不见轻纱下的姿容究竟如何。
不过光是露在轻纱外的那一双潋滟的凤眸，就足以让人对轻纱下的那张容颜有更多遐想。
到底是什么样的美貌，才会让公子要用轻纱遮住她的脸，甚至不许旁人窥探？
注意到司霁云偷偷打量到出神的目光，司凌夜脸上笑意不变，忽然开口，“霁云。”
“啊，公子，属下在。”回过神来，急忙收回视线。
“如果没有什么事，就退下吧。”
笑意并未直达眼底，但声音仍旧温温柔柔。
“对了，密报说玄清宗自司松鹤死后，内部相互倾轧严重，你这就出发去玄清，去看看什么情况，必要时把该处理的处理了，一切由你自由裁量。”
“呃……属下遵命。”司霁云有些摸不着头脑，玄清宗虽是下属最强分支，但毕竟也是分支。就算有内乱，似乎也用不着让他这个司家长老之子、司家本家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亲去吧？
不过，既然是公子亲口下的命令，他也只好跑这一趟了。认命地叹了口气，躬身退下。
等司霁云离开后，俊颜上的笑意骤然全部消失，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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