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慕着一个姑娘,她并没有什么出色的特点,长相也很普通。感情是无法言表的东西,见到那个姑娘就能让我心旷神怡,即使她没跟我说话,甚至没有看到我,再甚至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谢雨琛钓上鱼投进水里,“就像侯圣骁见了你一样。”
霍心云咬咬牙,这个故事,大概没有好结局。
“不管她喜不喜欢,我自行领悟把武功提升到极高的层次,这样她遇到危险我可以救她。我让自己各方面变得优秀,有时会对她表现一下,有时把自己的缺点也不掩饰让她看到,这样表示:我对你很有诚意,没有保留。”谢雨琛再次把钓上来的鱼丢回水中,抬起头发出幽幽的叹息,“我为她写下的诗可不下十首。”
霍心云有点吃惊,没想到谢雨琛这样的人还有些才气。轻微又悠然的叹息也不像他的风格,她总感觉他不是个会叹气的人。
“后来她死了。”谢雨琛又说。
惊雷般震撼在霍心云心中炸开,她把镜花水月拔出一寸,近乎质问道:“是不是你杀死的?”
谢雨琛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只漏了半边侧脸,却让霍心云一瞬间如同经历了死亡,蔡氏练画练出的目力堪比百步穿杨的李广,却再一次没看清谢雨琛的面容,只见有股锋利的目光刺过来。
是气息。他发现了,掩盖面目的不是斗笠,而是气息。那是一种怎样的气息,竟然如此强大?
“我倒有些希望是我杀的。”谢雨琛钓上鱼丢进鱼篓,“她是被马车给撞死的。”
霍心云发现他钓上鱼来的处理方式不同,有的丢进鱼篓,有的扔进水里放生,开始还是交替处置,可后来完全无规律,像是想放就放,想留就留。
果然是个怪人!
“那个姑娘不知怎么突然有一天对我不加理睬,像是对陌生人,我与她相对走过,她不打招呼也不看我,走过后也没有回头,如此连有几天都一样。我想了几种可能,是不是因为我的蓑衣斗笠没认出来?是避着什么人?是我做了什么事?”谢雨琛说,“我保证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于是我回想,她总是目视前方,我经过的时候闭了眼又睁开。”
又一条鱼上钩,谢雨琛把鱼提在空中说着:“眨了眼后目视前方,那是典型的漠视,过滤去两侧不想看到的东西,无视我的存在。”
他甩动鱼杆,鱼脱钩飞向空中,在落下前谢雨琛迅速拔剑,一剑将鱼在空中斩成两段,血溅在水边的草叶上。
霍心云皱起眉,悄悄把刀暂收回鞘内。
“以我的情报能力,轻易打探到她其实对我没有半分情意,不管我多好多爱她,她对我也没有兴趣。”谢雨琛收剑进鱼杆,“可惜我千里奔波赴人家的宴,那是因为那个姑娘在同一个地方,宴前会后我都去找她,否则我去那无关紧要的宴干什么?她回不了家的时候,是我安排的马车。一个人孤身在外,殊不知有两具采花贼的尸体是因自己出现。如果她提出什么请求,我都能想尽办法帮她办到。”
说着谢雨琛一提鱼杆拉上条鱼来,“可她在我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二天竟然敢避着我走!”
霍心云感受到他身上发出彻骨的寒意,她注意到谢雨琛从头到尾第一次用“敢”字。
“我以为时间长了,她自会明白我的心意,我也不是停留于思想,是真正的付出于行动,但我发现如果她没有对我动心,那么就算我倾尽所有也没有用。”
谢雨琛说话没停着钓鱼,仍然是丢回水中或丢进鱼篓。
“在此之后,我时怒时悲时喜时静,绝不会有人想到,这很长一段时间情绪混乱如同疯子,就能莫名其妙去引亢高歌,剑斩雨幕落花,爬上山往山崖砸石头,那时自己都不知道突然发疯的原因你可敢信?很多时候还会去垂钓,每次平静的外表下心情想法各不相同。”
谢雨琛停了片刻,才接着说:“后来我再次见到了她,她又是绕开我走,这是第二次,当然是最后一次。她选的方向正好飞驰来辆马车,我挥剑斩断了马的两条前蹄,给了她一半决定生死的运气机会,只是她运气不好且没能把握,死在了马车下。”
“真的不是你杀的?”霍心云问,“那辆马车不是你的指使?”
“那车上坐的是开封陈家的一个内家弟子,他怒于我斩断马了腿,被我一招杀了,于是整个陈家都视我为敌。”谢雨琛说,“你们说我行为怪异,但从不说假话,对谁都一样。”
蔡氏对霍心云做了个挡的动作,说:“听他说。”
“她的葬礼,我参加了,只说了句‘死了也好’就走了。”谢雨琛提起鱼杆没再扔进水中,“四护法就是这么冷血,你可以对我动手了。”
霍心云才发觉自己被谢雨琛的故事吸引了,心思全在故事中。
“所以,你要杀我,是因为我阻碍了侯圣骁发展?”她问道。
“自古女人都是祸害。”谢雨琛微微侧头,“燕刚就是我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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