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勾了勾手指,这男子是翰林院的,立刻跪着挪到他面前,将耳朵凑了上去。
“传出我死讯的那日,你送进太子府的那一叠的银票可比当初送进我府邸的要多的多,你以为我这双眼睛,只欣赏美人美酒,当真看不清你们这些人的鬼心思吗?”
“从前一个个流水一样的礼物送到我眼前啊,如今都聚在在当太子的座上宾,方才我在门口就瞧见了,你们今日来的个个都送了礼给太子,唯独萧将军没有。”
说着扬声哼笑:“萧云笙,如今我从地狱归来,依你来看,我是不是应该斩草除根,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泄露今日细节的人?”
这就是直接当众把下面那群官眷宫人的性命交给萧云笙,也是看他会不会当众对太子表忠心。
若是萧云笙说杀,那下面这些朝廷重臣丧子之痛的仇恨自然而然就落在萧云笙的身上。
“当然。既然我是贼人,是反贼,是刺客,自然你们我一个都不能放过。”
二皇子抚了抚袖子,表情波澜不惊。
许是看出了再无生还的可能。
翰林院之子面色惨淡的瘫坐在地上,再没了耀武扬威的样子。
“二皇子,嘴上说欣赏我,却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凭什么认为我在此处,任由你继续伤人?”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你是救这群墙头草,还是救你的太子,或是江月,还是有了身孕的傅蓉?以你的身手,万箭之下也最多救三人不受伤,”
“夫君,别管妾身。太子陛下和江月妹妹最重要,妾身不算什么的。妾室和夫君共进退,不管夫君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
傅蓉突然凄凄一笑,将最完美的角度呈现在众人眼前,就连唇角的鲜血,都是缓缓落下看着好不可怜。
萧云笙只垂着袖子,一切事不关己的冷漠。
“我和夫君有许多误会,我识人不清,辜负了夫君的真心,今日来,原本就是为了远远的看一看夫君……”
说着又低声抽泣了几声,侧过头看向萧云笙:“夫君莫怪,是我又添了麻烦,夫君前路还有很多事业要建树不该被我所连累左右,若今日我真死了,正好让夫君看清我的一片赤城。”
江月心猛的一揪。
别人听不出这话里的深意,可江月却听的懂,那是提醒她,将军身上的毒。
若是傅蓉真的死了,解药就没了。
一个女人,当众表明心意,说出这么一段感人的话,试问哪个男人不会动心思。
余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萧云笙,江月抿紧了唇。
心里不免一酸。
要知道,如果没有她做替身,傅蓉完完全全和将军没有隔阂……
江月忍不住心里一颤。
胃里就一直翻江倒海。
血腥气伴随着硫磺气息一阵阵的扑向江月的鼻间。
熏得她头晕目眩,不住的翻着酸水。
清点完战场的伺候上前,对着二皇子就是一跪,铠甲和地面的碰撞声轰鸣响亮:“并无活口。”
“辛苦了,派人把翰林院家的公子好生送回去,至于下面那个……”
二皇子用扇子指了指刚才的方向,除了满地被血染红的残肢根本再也分辨不出谁是谁,看分不出,干脆随意的挥动着手:“将下面只要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公子家的都用盒子装好了,一并送过去,到底能缓解丧子之痛。”
“是。”
太子沉默。
江月却盯着那个信号折子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昨日在路上被萧云笙送到手里的信号折子,和眼前的一模一样,来不及深想。
一道人影幽幽走过来。
苏嬷嬷扶着傅蓉,一并站立在前面。
“里应外合这遭,太子皇兄,您觉得我学你的计谋学的如何?”
萧云笙不理会二皇子的冷嘲热讽,只有意的瞥了一眼江月,那一眼看的她心惊肉跳。
就连一直沉默的萧云笙都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皱了皱眉,可碍于人多,就算有所疑惑,此时也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江月咬紧牙关,手无声的握成拳,
若是昨日萧云笙没挺过殿前的问责,今日的刺杀也不会受到影响,说不定太子也就被刺客杀害成功,一举消除了两个挡路的人。
像现在这样,萧云笙挺过了昨日的危机,现下她就是用来攻击萧云笙最好的一颗棋子,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云笙是怎么护她的,她又做了什么。活下来的这些人都是最好的证人。
真是好毒的计策。
好深的算计。
江月袖子的手攥紧,最后能防身的袖中刀刚才都被守门的侍卫搜走。
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
“太子遇刺,乃是国之大事。总要来电开胃的”
二皇子眼底闪过兴奋之色,仿佛根本没有经受混乱,还是一副矜贵优雅。
突然指向江月:“就从你开始。”
“其实,我还是那句,我准备这一场就是为了你来的,你让我成了薨逝的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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