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张灯结彩,红绸与喜字将雕梁画栋装点得格外热闹。江大龙身着崭新的绸缎长袍,脸上堆满得意的笑,在一众宾客的奉承声中频频举杯,全然不知暗处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暗鹰藏在醉仙楼的屋顶暗处,借着瓦片的掩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楼内的动静。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但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烧,让他将疼痛抛诸脑后。身上的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这把匕首曾沾染过无数敌人的鲜血,如今它即将饮下江大龙的血。
楼内,江大龙揽着新纳的小妾,大笑着接受众人的祝贺。酒过三巡,他脚步踉跄地起身,准备去后宅歇息。暗鹰眼神一凛,悄然起身,如同一只黑豹般轻盈地跃下屋顶,顺着墙壁无声无息地潜入楼内。
他避开巡逻的侍卫,循着江大龙离去的方向,在回廊处看到了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身影。暗鹰屏住呼吸,握紧匕首,正要冲上去时,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迅速躲进阴影里,只见两名侍卫正朝着江大龙的方向走去。
“大人醉了,我们得去守着。”一名侍卫说道。
暗鹰心中一紧,原本以为能轻松得手,却没想到江大龙如此谨慎。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等待更好的时机。待两名侍卫走进房间后,暗鹰悄悄靠近房门,轻轻推开门缝。
屋内,江大龙正斜倚在榻上,双眼微闭,嘴里嘟囔着什么。两名侍卫站在一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暗鹰知道,如果现在动手,必然会惊动侍卫,自己寡不敌众,很难成功脱身。
他躲在门外,心中盘算着对策。突然,楼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是喊叫声:“着火了!着火了!”原来是英姑在醉仙楼外制造了混乱。楼内顿时一片慌乱,宾客们纷纷起身,朝着楼外跑去。
江大龙被惊醒,坐起身来,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快去看看!”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大人,我们去查看情况,您先别出去。”说完,两人匆匆离开房间。
醉仙楼的喜烛将雕花屏风染成血色,暗鹰贴着滚烫的红木立柱屏息挪动。指尖刚触到江大龙厢房的铜环,头顶梁木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嗒"轻响。他瞳孔骤缩,几乎是瞬间翻身滚向墙角——三支淬着孔雀蓝毒液的弩箭擦着喉结钉入木门,箭尾玄铁打造的玄鸟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不愧是英姑的野男人。"阴恻恻的嗓音从房梁滴落,三道黑影倒挂垂落,夜行衣上的银线暗绣赫然是江大龙亲卫的标志。暗鹰挥出匕首格挡,却见刀刃相击时爆出诡异紫烟,腥甜的毒雾瞬间渗入伤口。他踉跄后退,后腰重重撞上摆满喜酒的八仙桌,青瓷酒盏碎裂声中,又一支弩箭贯穿左肩。
"拿下活的。"为首杀手甩出淬毒锁链缠住暗鹰脚踝,金丝倒刺瞬间扎进皮肉。暗鹰在剧痛中被拖进厢房,正对上江大龙斜倚在雕花榻上的身影。县太爷手中把玩着英姑的鎏金步摇,簪头珍珠还沾着暗红血渍,脚下散落着暗鹰遗落的半块玉佩。
"你想替英姑报仇?"江大龙慢条斯理点燃水烟,烟雾笼罩住他嘴角的狞笑,"那夜她跪在这求我救你时,这步摇正在她后背上刻字呢。"话音未落,锁链突然收紧勒住暗鹰咽喉,杀手将染血的银针抵住他命门,"看好了,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断筋散。"
厢房外突然传来杯盏碎裂声,暗鹰挣扎着望向门缝——那里闪过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裙裾,英姑鬓边的玉兰花簪正在烛光里微微发颤。
暗鹰被锁链死死拽着跪趴在青砖上,喉间翻涌的血腥味混着毒箭带来的麻痹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就在这时,江大龙端着水烟壶,慢悠悠地走到厢房门口,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英姑,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江大龙故意提高了音量,声音在醉仙楼的厢房里回荡,“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本官让你看场好戏。”
门被缓缓推开,英姑脸色苍白如纸,发间的玉兰花簪随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轻轻晃动。她的目光越过江大龙,直直地落在暗鹰身上,看到暗鹰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
“喜欢吗?”江大龙揽住英姑的肩膀,手指用力地掐进她的肉里,英姑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神始终停留在暗鹰身上。江大龙扯着英姑走到暗鹰面前,蹲下身子,用手中的水烟杆挑起暗鹰的下巴,“瞧瞧,你心心念念的情郎,现在不过是条任人宰割的丧家犬。”
暗鹰怒目圆睁,挣扎着想扑向江大龙,却被一旁的杀手狠狠踹倒在地。“别动怒啊。”江大龙嗤笑一声,转头看向英姑,“你不是总说他有本事吗?现在让你好好看看,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英姑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缓缓渗出。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愤怒,声音发颤:“江大人,求你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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