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兴隆说:“就按杨局长说的办吧,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
其它人也都附和这种态度。
杨忠说:“那我先说一下第一件事的行动安排。由孟克选择时机,比如哪天晚上沈默久有宴会,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好,分散埋伏在他家周围。绝对不能让沈默久看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由我一个人说话,要形成一种很多人的气势。由白雪峰当连络员。这是一件极其绝秘的事情,跟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父母儿女都不能讲这件事。大家明白吗?”
大家异口同声说:“明白!”
杨忠说:“这件事他沈默久不敢声张,他怕自己真的没了狗命;另外,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白森老师、裘兴隆老师能干这么大胆的事。当然,风险也确实很大,我们也尽量防止沈默久狗急跳墙。如果他真的不肯就范,或者敢把这件事公开,由我一个人出面结果他。”
这就是七月九日晚胁迫沈默久就范的策划者和实施者。
沈默久从七月九日发生那件事后,终日魂不守舍。他在苦思苦想,这伙人真的不是本县的,听那闷声闷气的人话语,很有身份和气魄:“一号二号回省里向首长汇报,其他人撤回南京!”这些人确实有些来头呀!沈默久明白,如果自己不按这些人的要求去办,真的就会掉了脑袋。他下意识的抬起左手,看着包裹着的小拇手指头。
沈默久忧心忡忡的来到吕明修的办公室,他想向吕明修汇报专案组的工作,顺便看机会建议改善高阳这些人的待遇。
吕明修见沈默久来了,高兴的说:“默久,我正要找你!”
沈默久坐在吕明修对面。
吕明修问:“高阳这些人在看守所表现怎么样?”
“顽固不化呀!”沈默久说。
吕明修说:“不,我是问他们的生活,生活情况!”吕明修想到昨天侯丽英跟他说的话,很有见地呀!反正这些人是必死无疑的了。何必还要显得我们县里严酷无情呢?文化学习活动小组有批示,省里有指示,他们谁都逃不过一死。我们县里乐得出来给这些死囚送个关心又无奈的人情。
沈默久说:“都单独关在小号里,每天两个窝头、几条咸菜,一杯水。”
吕明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他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干呢?他们心里应该明白这是犯死罪的呀!白雪吟、李莉这两个人生活上受到过打击、受压抑,心灰意冷,孤注一掷,自寻死路,似乎还可以理解。高阳这些人,拿着高工资,经济上算是很充余了,为什么不能保持晚节呢?另外,恰如侯丽英说的那样,在每封都长达万字的写给上边的信件中,丝毫没有提到蓉阳县,更没有提到蓉阳县的任何人。假如要象‘九?一七大案’那样,这些人在信中历数我吕明修的种种过错,也许中央首长点名要查办的就是我吕明修了。这就是近一年多吕明修对这些老干部采取明近暗疏的结果。如今这些人全都成了死囚,我要让他们死了都感谢我吕明修,说我吕明修宽宏大量、不计前嫌、重情重义。
想到这,他说:“默久,我们到看守所去。我要和这些人谈一谈,让他们好好交待罪行!”
高阳、吕向阳、方玉晴、杜施正、李成章、白雪吟、李莉都戴着重镣,被从小号提出,押到一个审讯室。
沈默久摸不透吕明修的心思,他生怕吕明修为了往日的怨恨加重对这些人的的处罚。他耳边又响起那闷声闷气的警告:“如果你不按我们的话做,下次剪下的就是你的狗头。”
他们还有首长,叫肖民,会不是军队的首长呢?他附在吕明修的耳边低声说:“书记,这些人都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啦,让他们死前活得轻松些吧!”
吕明修惊异的看着沈默久,暗想:这沈默久也是粗中有细,跟我吕明修想到一块去了。
每个人都有两名看守人员押着,李成章由于腰病,行动特别缓慢。
押他的看守人员从背后狠狠的踹了李成章一脚,厉声喝着:“别他妈装熊,快走!”
李成章被踹倒在地。
高阳等人大声叫着:“不许打人!”
吕明修从座位上站起来,把那位从背后踹李成章的看守人员叫到前边来,虽然吕明修满脸怒气,但声音却显得很平和,他说:
“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打人哪,他们有罪,自然有国法来论处。打人犯法你懂吗?”他回头对沈默久说:“沈副县长,要让他在全体看守人员面前检查,必须严肃处理。态度不好,可以送去劳教!”
沈默久听了吕明修这番话,心里开了两扇门,肖民首长派的这伙人不会剪掉他的脑袋了。
他瞪着那看守人员:“回去写检查,狗咬日头,不知天高。”
吕明修对其它看守人员说:“你们都到室外去吧!”
看守人员都乖乖的退出去了。
吕明修满脸的惋惜和忧郁,低声说:“各位都坐下吧,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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