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峰拿过那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的批示,一字一句的看着。
吕艳艳流着泪。
白雪莲说:“大姐这个人也真能惹事,不让这个家有一点儿安宁。跟李挚正谈恋爱,却突然跟沈默久结婚了,生了个孩子是李挚的还是沈默久的,自己也说不清。‘九?一七大案’不也是她惹起来的,全县那么多人跟着受牵连。我就不明白,妈妈那时不顾 自己的女儿却收养了她。”白雪莲显得很气愤“雪峰,你二姐夫虽然在县政府当个办公室主任,人家上边都点名了,他哪有那么大能耐呀!这事谁都怕牵连,咱那个家我是不想回去了!”
白雪峰把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批示的打印件甩给国文革,拉着吕艳艳站起身,怒视着白雪莲说:
“不希罕你回去,我告诉爸爸,我们再也不会到你的家来了,别影响你们两口子升官发财!”
白雪峰拉着吕艳艳怒冲冲的走出了国文革家。
白雪峰和吕艳艳走到一中门前,对吕艳艳说:“艳艳,回去跟阿姨可别说实话呀!没事儿,吕伯伯命大,你也放宽心。我先回家安慰一下我爸爸,明天我到你那里去。”
两个人分手了。白雪峰沿城南小路一路向家跑去,他惦记着爸爸白森;吕艳艳擦着泪水,从一中东边的路向北走去。
白雪峰跑回到家里,大门从里边用木头顶着。他敲了半天门,白森才来到大门前。
白森似乎有些紧张的问:“是雪峰吗?”
白雪峰说:“是我,爸爸。”
白森开了门,白雪峰进门后,又重新插好,用大木棍顶上门。
白森有些神秘的说:“来,跟我到后屋书房。”
白森领着白雪峰进客厅,从客厅东边进到南北走廊,到走廊北头,打开了和白雪吟卧室相对的两边书房的门。
白雪峰进屋后,一下愣住了,见裘兴隆、孟克,还有几位他不认识的人在屋子里。
孟克说:“来吧,雪峰,我们也刚到这,你坐下吧!”他见白雪峰看着杨忠,“啊,雪峰,这位是咱们县文化学习活动前的公安局长杨忠叔叔,那两位都是我的同事。”
杨忠朝白雪峰点点头说:“我听吕向阳县长说过你,到都城去告状,是你救了吕县长啊!”
白雪峰盯着杨忠问:“都说你也被抓了,是怎么回事儿啊?”
杨忠心事沉重、满脸愧疚的低下了头,说:“我扬忠是个懦夫啊!”
裘兴隆说:“杨局长,你没有按约定给上边写信,这可以理解。再说,今天有你在外边,我们也才有个出谋划策的人啊!你就把你的想法说说吧。”
杨忠从孟克那里拿过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说:“我的想法是咱们要做两件事,第一件,要改善高阳书记这些人在关押期间的待遇,不能让沈默久这些人把高阳这七个人给折磨死在监狱里;第二件事要设法让沈默久这些人相信高阳真有后台,可能在省里或者军区,甚至是上边。这样可以拖延时间,有了时间我们才好再想办法营救他们。”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杨忠的想法,可是,怎么干这两件事呢?
白森看着孟克,希望孟克能拿出个具体办法儿的。
孟克摇摇头说:“这两件事都很难办啊,专案组没有我。专案组长是沈默久,背后操纵的当然是吕明修了,要改善关押期间的待遇,只能说通这两个人才行。”
白雪峰说:“我去找了国文革,他说文化学习活动小组的首长有批示,这些人都得被杀,谁都救不了他们!我二姐还说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怕受牵连!”
白森气愤的说:“她爱回不回,以后咱们也别到他们家去!”
杨忠熄了烟,低声说:“各位,那是七条人命,而且是七条真正的革命者的命啊!要想,实施我说的那两件事,咱们就必须也得有舍生忘死的精神啊!我们也得随时准备被捕或者杀头呀!”他扫视着各位。
孟克皱着眉、咬着牙说:“说吧,我死了,能救出他们,或者能拖延时间,我愿意去死!”
裘兴隆满脸的刚毅:“我也是和孟克一样,这七个人冒死给上边写信,我也愿冒死相救。如果需要一个人先去死,我裘兴隆先去!”
白森流着泪:“我女儿白雪吟在押,我和白雪峰更是义不容辞。杨局长,你就放心安排吧!”
杨忠看着孟克领来的两位。
那两位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坚决跟着孟局长,请杨局长放心。”
杨忠心里有了底,激动的说:“好,大家有这个决心就好!那我就说说咱们的行动计划。”杨忠又压低了声音“第一件事咱们要胁迫沈默久做。我们这些人晚上到沈默久家,让他改善被押人员待遇,不准虐待、体罚、刑讯。否则就杀死他。当然,不能让沈默久知道我们是谁。吕明修哪里呢,他本应该直接挂帅为专案组长。他把沈默久推到前头,说明他有顾虑。再说,在他的推策中,高阳这些人是必死无疑的了,他也乐得装成好人。这样,可以由孟克暗中做党委办主任侯丽英的工作,让侯丽英设法假装迎合吕明修想充好人的心理,使吕明修主动提出改善被押人员的待遇。第二件事由我来做,我去找专案组自首。我确实也参与了写信前的全部过程。我承认确实有后台,在省里,在上边,来拖延他们结案的时间。”杨忠看看各位“大家讨论一下,看看这样是否可行,或者还有什么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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