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妈妈,明天我把小盼盼送过来,阿姨帮我看护一下吧,我每月的工资就都由阿姨安排,咱们一家四口就相依为命了!”
叶亚男还劝慰白雪吟说:“让盼盼来吧,你一个人上班就够忙了。雪吟啊,别难过,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咳,这老丑要不走哇,一个月能开九十多元钱,我们三口人不是生活得挺好吗?”叶亚男眼里含着泪。
晚饭后,白雪吟向叶亚男了解顾家大院缫丝厂的情况。
叶亚男说:“这个厂属于民政部门的,垮了这么多年了,蚕养不好,缫丝又全都是手工,一部分年轻的缫丝工人都托人交钱调到县缫丝厂去了,剩下的都是像我这样的,在县厂招聘年龄以外的。”叶亚男想到那天民政局来人找她的事“前天民政局来找我,我不是当了两年副厂长吗,说是要把这厂子承包或者租出去,谁有那么大能力把它搞起来呀!除非投几百万元买先进的机器,哪个有那么多钱往里投哇!”
白雪吟问:“县缫丝厂还要交钱才能进去?”
吕艳艳说:“为了集资,每个人要交八千元,才能录用,说是这八千元以后还返还给本人。”
正说着,白森来了,见白雪吟果然在这里,说:“我在家都快急死了,说好了你下班回家,怎么还不回家呢?何琅姨把饭菜都烧好了,就等你回去呢!”
白雪吟看着白森抱歉的笑了:“我想先来看看叶妈妈,叶妈妈硬是留我在这里吃饭。”
白森看着餐桌上还没有捡下去的碗筷,叹了口气说:“你叶妈妈现在生活很艰难呐,唉,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叶亚男苦笑着说:“我们娘俩挺好的,你们就别挂念了。”叶亚男知道,白森家的财权都由何琅把着,白森也做不了主啊!
白森无奈的说:“雪峰马上就转业了,回来还能帮着你支撑着这个家。”
白雪吟挖苦的说:“何琅不会连雪峰的工资都管起来吧!”
白森苦笑着低下了头,说:“那我先回去了。”
白雪吟跟叶亚男详细了解了顾家大院缫丝厂的情况后,到白森跟何琅家里。白森在院子里给盼盼和何小华讲安徒生童话。何琅见白雪吟来了,忙问:
“已经八点多了,怎么才回来,还没吃吧?刚才雪莲两口子来找你,也不知什么事,等了一会儿,不见你回来就走了。”
白雪吟又向白森了解顾家大院缫丝厂的情况。
白森说:“我一开始当勤杂工,后来主要是养蚕,养蚕这块要是有个明白人抓还可以,缫丝肯定是不行了,机器太落后,缫出的丝上不了质量,销售不出去。县里缫丝厂又扩建,这个小厂那是毫无前途了。”
白雪吟谎说自己要写个材料,必须得回到顾家大院的家里去查资料。她离开白森家,回到顾家大院的家,她感到,这才真正是自己的家。她到自己的卧室——原来她生母顾掬贤的居室。她坐在那原是顾掬贤妈妈曾经用过的红木六仙桌前,在考虑着民政局这个缫丝厂,就目前看原有的可利用的东西只是蚕房和厂房。若真正搞起来就必须大量地注入资金,到哪里去弄这么一大笔钱呢?自己学的是经济管理,养蚕缫丝自己不懂,如果真的承包过来,懂技术的人并不难找,可资金怎么办呢?可以贷款,万一要是搞不起来,或者搞垮了,贷款如何偿还呢?
更让她担心的是蓉阳县有个国营的丝绸总厂,下设有缫丝分厂。自己怎么能和这样大的国营厂竞争呢?尤其是这个丝绸厂负责人吕明修,他不会让自己眼皮子底下再冒出一个缫丝厂来的。
白雪吟睡不着觉,她翻来覆去的想着,她十分清楚这件事的困难和风险,当然,她也考虑到这件事的外界压力。如果自己真的承包或租下来,第一个压力就是县缫丝厂,吕明修依托县缫丝厂,并且又正要扩建,他财大气粗,象自己这样一个几乎是白手起家的小厂被挤垮是易如反掌啊。
白雪吟起身坐在床上苦思冥想,她看着顾掬贤妈妈用过的六仙桌、红木椅、书厨……妈妈当年在九华山是那么艰难的生活,但她依然充满希望的生存下来了,我白雪吟应该有妈妈的那种顽强精神,要干事业也就不能没有困难和风险。当她眼睛扫视到卧室东南墙角时,她忽然想到,顾掬贤妈妈曾说外公跟她讲,这墙角地下埋有东西,估计肯定是一笔不小的财宝,也许会从中得到一大笔经费。可是她又想,一般说可能是金银珠宝类的东西,怎么能兑换成人民币呢?会不会招来什么是非呢?不过她想,还是先取出来看看再说。
这屋地铺的是旧式方块青砖,白雪吟找来铁锨,轻轻的把墙角处的四块方砖掀起来,又挖开表层的硬土。里边的土倒是比较松软,挖下有一尺多深,发现一个一尺见方的铁皮箱子,白雪吟把这箱子周围的土散开,双手去搬这铁皮箱子,却是轻轻的。铁箱已经锈得很严重,原本是锁着的,可轻轻一掰就开了。白雪吟打开盖子,见里边是一个红漆木箱子。她取出木箱子,打开后,见里边是一个厚约有二十公分的布包。她层层打开,最后露出的是四本很厚的线装书,书名是《顾家祖传缫丝养蚕绝技》”。书名下边写着“忠厚慈爱大义可避祸消灾承祖德,种桑养蚕缫丝能暖衣饱食育儿孙。”白雪吟暗想,这不是八角亭上的那幅对联吗!她翻开一看,还绘着很多养蚕、缫丝的操作图,每幅图都有非常工整的毛笔楷书写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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