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冕看看周围,今天温度低,天桥上基本没人,他把西装外套脱了给舒意系腰上,然后到她前边伏下身子。
“上来。”
舒意这会儿脑袋转的还算快,跳马似的扑腾一下跳他背上,还顺手就把法棍包挂他脖子上了。
宋时冕稳稳的托着她的两条腿直起身。
她没什么力气,两条胳膊也不搂着他的脖子,就那么直挺挺搁在他肩膀上,宋时冕腾出一只手抓住她左手往脖子上环。
舒意叫一声疼。
宋时冕忙问怎么了,她说她手疼。借着城市的灯光,宋时冕看见了她红肿的掌心。他问怎么了,舒意乐呵呵地说是打人打的。
宋时冕停住脚步,“你跟人打架了?”,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舒意醉了,说话很慢,她说:“才不是打架,是我把那孙子给打了。”
舒意是那种喝醉了你问她什么她都会说的人,不过第二天早上她就全忘了。
于是这会儿宋时冕问一句她就答一句。
“为什么打人?”
宋时冕不能说是很了解舒意但他知道她这人做事儿有度,也聪明,工作方面有问题情愿装孙子,不轻易动手的。
她不是不讲理就蛮横的人,正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舒意说的那样她确实会摆脸色,不过只针对她讨厌的人。
“那孙子敢骂林白,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她说起来就来气,在宋时冕背上还要高举手臂向天空,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宋时冕只好配合她的动作稳稳步子要她冷静。
边走边套话,没过多久宋时冕就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舒意用没受伤的右手使劲拍他的肩,问他:“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宋时冕一时并无法对她的行为判出好坏,从舒意的角度来讲,这分明就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她有着扞卫亲近之人尊严的使命感,她非常干脆利落地为在意的人出头。
可从理性角度来讲,他是不认可舒意做法的,公司里男男女女那么多,就她要一头热血上去出头?对方是一个成年男性,且是一个地位在她之上,道德素质低下的人。扇完一巴掌之后那个副助能做出什么事儿,不好说。
况且,如果谷至诚也是个护短的人呢,他如果要拿捏舒意那她又当如何?
可是除了舒意的做法好像又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不成还要抓住这句话去告状不成?
没有哪个管理者会为了几句难听的话就处罚对方,恶心的死苍蝇是被受害者吃了,别人只会说:不就嘴上骂你几句,还能少块肉?
要想出气,还就只有舒意这种蛮横的做法。
不过宋时冕依然不认同,不计后果,不留退路的做法是极其失智的行为。
舒意用力拍打他,要他给个定论。打背都这么疼,好像把气都撒宋时冕身上了似的。
宋时冕琢磨了一会儿,说:“舒意,你讲义气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你以后在做事情之前要考虑能不能承受后果。…………”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舒意捂住嘴了。
舒意哪怕醉着也没有糊涂到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地步。宋时冕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听第一句就够了,后面的话肯定全是她不爱听的。
“闭嘴,谁要听你说教 。再多说我就扇你了。”
她用红肿的手紧紧捂住宋时冕的嘴巴,生怕冒出来一句批评自己的话。
这人简直太不讲理了,到底为什么头脑一热要答应跟她结婚?
宋时冕觉得舒意有时讲理,有时不讲理。她热血、冲动、在原则问题上很有自己的一套标准,那种情况下她是讲道理的。
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是霸道、不讲理的。
在按部就班长大的精英式教育中,舒意是他一路走来遇见的一个异类。
偏偏这个异类和他的人生画上了勾连,他们是夫妻,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舒意觉得肿起来的手痒痒热热的,而宋时冕的脸蛋冰冰凉凉的,好舒服。于是她就把捂在他嘴上的手移开,紧紧贴着他的脸颊。
宋时冕知道舒意蛮讨厌他的,要像林白那样陪在她身边四五年,才会被她划到自己人的范畴。
他这样想的时候刚刚好走到天桥下面,一块没有路灯的地方。很暗, 地上拉长两人的影子。他背上背了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脖子上挂着她的包,脸还在她手里被蹂躏,宋时冕想着,自己的仪表堂堂都抛到哪里去了。
舒意揪了他脸上的肉肉扯远弹了一下,“宋时冕,你真讨厌。”
“你是从小到大批评我最多的人,最爱管教的人。”
“可是你是我老公,我也会保护你的,下次有人欺负你,你要告诉我,我替你干死他。”
宋时冕对她的认知无限刷新,这种字眼她都说的出来!明明挺温情的话,宋时冕还是不适地皱了眉头。
话真糙!
天桥对面就是一家朗逸旗下连锁酒店,宋时冕决定今晚带舒意去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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