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踏入这太华殿范围之时,周阎身上的熟练度面板就发力,
将他的一身魂力全都吸摄进入了面板。
尽管没了魂力,可他身为武者的感知还在。
这黄管事看似表现的如同一个一朝得势,便目中无人、不通武道的寻常人般。
可内里,周阎还是察觉到了其一身磅礴的气血。
如渊似海,就是比之金旭明,还要强出几许,
不过却是不及于玲珑,也不知道炼化了几道煞气。
这人,赫然是一个真正的地煞境武者。
果然!
周阎内心叹息一声,这等阎浮大世,武者天生就会高人一等。
张管事气血衰败,武道境界下滑,如今垂垂老矣。
而黄管事踏入地煞之境,武道手段非凡,两者相比,堪比云泥之别。
他能得姜天望信赖和倚重,自是理所应当。
张管事如今还能和他分庭抗礼,更多的还是仰仗着在姜天望面前的一点人情吧……
毕竟,张管事是曾经跟随在王妃身边的老人。
八皇子姜天望即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稍微照拂下,就能让张家在这府城当中混的风生水起,
几个成器的子孙都能开办商行,赚的盆满钵满。
等周阎和张管事并排踏入门槛之时,
黄管事背负的手掌猛然紧握,继而一股狂暴劲气横扫,击打在太平缸上。
红铜大缸发出低沉嗡鸣之声,其内一时水波荡漾,摇碎一片灿金。
黄管事回转身子,眸中带着些许冷意,有些忌惮的望着周阎高大背影进入太华殿。
没想到,这么个毛头小子,城府却是与张管事一般深沉。
即便自己三番五次言语试探,也没让他暴露出几分天骄之子的傲气出来。
像这般年纪,武道实力就已到达易筋境,即便是黄管事再瞧不上,
他也明白,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拳怕少壮!
他虽是地煞境武者,可年过五十,未来的武道路途,早已走到了尽头。
而周阎武道天资纵横,如日中天,若是入了殿下法眼,地煞境对其也不是什么阻碍。
有朝一日,终会困龙升天,武道实力比肩自己、甚至超出,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啊......”
黄管事口中喃喃,他蹙起眉头,一股阴狠从其面容上飞快划过。
“就当是你时运不济好了,非得跟这个老东西走的那么近!”
他叹息一声,然后举步也跟随着不远处一老一少二人踏入太华殿。
太华殿内青铜烛盏鳞次栉比,火光好似云霞,绽放万千道华彩。
一根根粗大的盘龙柱金光灿灿,地面黑沉金砖明亮如镜,倒映出黄管事行走时的身影出来。
深深宫殿内,明亮如昼。
可这无尽光明,却是照映不进黄管事内心处的阴暗。
那是漫天大雪的时节,他前夜偷喝了几杯薄酒暖身,
以至于第二天睡过了头,误了给马儿喂养草料的时辰。
他记得,就是张管事带人,将自己从被窝中揪出,
然后掼倒在雪地当中,用藤条狠狠地抽打了十来下。
若非自己命硬,怕是早就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日。
此等深仇大恨,他一直谨记于心。
这些年得势后连番打压张家,眼看这个老东西都要失去能面见殿下的资格,
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狠下心,给殿下献上无数钱财,以供其招募军卒。
如今更是凭借着这微末功劳,又要举荐人过来,实在可恨。
黄管事不急不缓的跟在周阎和张管事后面,眼神当中杀机愈发明显。
他背负双手,指尖之上,暗黄色的煞气来回吞吐,如同怪蟒游动。
...
...
周阎眼帘低垂,跟着张管事亦步亦趋的走着。
蓦然,他只觉一股大恐怖将其周身笼罩。
似有杀机刺骨,又像他站在高山之前,
刹那山岳崩塌,地震山摇,欲要将自己活埋在万丈深渊。
“什么情况!”
他悚然抬头,左右环顾。
“你小子老实点!”
张管事心中暗暗叫苦,这都快见到王爷了,不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幺蛾子。
“张管事,您老人家,有没有感应到什么?”
周阎声若蚊蝇,极力止住自己欲要冲出大殿的冲动。
“感应到什么?”
张管事重重咳嗽两声,茫然回头。
他哆嗦着从袖中取出丹药吞服进腹中,然后告诫道:
“管住嘴,不要坏了规矩!”
说罢,他拉起周阎袖子,就往太华殿内里走去。
...
...
“咦,倒是好敏锐的洞察力!”
黄管事脚步轻移,他来到了周阎和张管事方才驻足的位置。
自己一时情绪激荡,体内蕴养的煞气不过出现片刻功夫,就让这小子感知到了。
“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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