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第一次有了种深深的无力感。
学习好又怎么样、荣誉多又怎么样。人家是院长,想捏死你真的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在刚才,在张重山办公室,这个伪君子高高在上看着已经错乱的自己,留下一句警告。
“唐汐,竞赛队今天就要去抽签,第一场比赛三天后就要进行。”
“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我劝你想想清楚,要不要和我站在同一阵营。”
呵,说什么同一阵营,不就是去给姜鹿找点麻烦、扯竞赛队的后腿么。
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下三滥的事。
唐汐拖着沉重的脚步,没走几步路就感觉莫名疲惫,便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脑袋往腿上一趴,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手机响了,妈妈打来的。
唐汐收拾一下心情,把电话接了起来。
原本她是想要好好和妈妈解释一下的,结果电话里明显听到了妈妈抽泣的声音。
她不知道张重山说了什么,但肯定是瞎编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
“汐汐啊…”
“张院长都跟我们说了,你再这么堕落下去,是要毕不了业的…”
“要是再和老师们作对,甚至都会被开除…”
“算妈妈求你了,不要一错再错了…难得考到这么好的大学,好好学习、毕业了找份好工作,行不行?”
唐汐心如刀绞。
明明错的是那个伪君子,但承受痛苦的却是自己和父母,这操蛋的事情,怎么偏偏就被自己碰上了。
唐汐没有多解释。
张重山是院长,他的话就是权威。这个时候解释,妈妈八成会认为自己在狡辩。
因此她也只是一个劲道歉,说自己不会再让家里头担心。
这通电话打得很憋屈,但唐汐知道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必须把实实在在的成绩拿给父母看。
这样才不至于让她们担心。
可现在前面有张重山拦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难不成真的和张重山合作吗?
她再次趴下,脑子很乱。
这大抵是人生的至暗时刻。
冬日的凉风吹来,带来一股熟悉的香气。
“唐汐?你怎么了?”
蓦的,一道熟悉又干净地男声传来,让她全身细胞为之一振。
如果是别的声音,她不会有丝毫反应。
可这说话的,分明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唐汐抬起头。
阳光下,南北站在跟前低头看着自己。
也许是刚好和太阳重合,唐汐觉得眼前的南北特别耀眼夺目。
正如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
唐汐突然变得慌里慌张、手忙脚乱起来。
“你没事吧。”南北只是简单地问道,却在唐汐心里掀起了一丝涟漪。
如春风化雨般迅速抚平了唐汐低沉焦躁的情绪。
“没…我没事…”唐汐结结巴巴,觉得自己连话都说不利索,“你怎么…在这里的?”
“路过。”南北一如既往惜字如金,瞅了眼她,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地上凉。”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唐汐出神地看着南北离去的背影。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那一个人身上,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事物。
寥寥十几个字的对话,仿佛至暗之时照进来的阳光,驱散了唐汐心头的阴霾。
她长出一口气,使劲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下来。
哪怕是姜鹿和南北关系最火热、自己最内耗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未想过要对姜鹿怎么样。
感情这种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是喜欢南北不错,但是靠下作的方法得来的。
她还真的不稀罕。
什么同一阵营,什么扯后腿!
去他妈的张重山!
唐汐站起来,步伐坚定地朝教室走去。
不远处,南北委屈地走到姜鹿面前,抱怨道:“你真是,管别人家闲事干什么?”
“你不懂。”姜鹿回答,“导员说了,唐汐和张重山最近闹矛盾。”
“闹就闹呗,关咱们什么事。”
“但我爸说,让我务必小心张重山,这是个十足的小人。所以我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事。”
姜鹿肘击了一下南北:“让你去问情况,你什么都没问到是吧。”
南北越发委屈了:“我尽力了…”
“还有,每次这种时候你都打我主意,让我牺牲色相。以前对付陈大勇的时候也是这样。”
姜鹿白了他一眼:“装什么装!”
“过年的时候是谁每天戴着兔耳朵在大马路上搔首弄姿站街的?”
“那一口一个姐姐妹妹叫的,关键时刻你给我装清纯。”
南北惺惺作态地抱着一棵树,扬言自己脏了。
姜鹿可不管他,看着远去的唐汐陷入沉思。
唐汐平时人畜无害的,从不与人结怨。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和张重山闹出这么大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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