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才是救人！”
李元寿何尝不想救下那些年轻人。
但他心里清楚，当务之急，是先杀这头老妖！
老妖提前吞服宝药，只要稍有喘息，凭借它的化境修为，别说救人，自己都得搭进去！
“人族，你罔顾同族生死，与我等有何分别！”
鹿妖声如洪钟，却夹杂着气急败坏。
李元寿只觉它在放屁。
手下刀芒破空，刀劲如雨，交织成网！
“噗！”
鹿妖竭力阻挡，动了元气，张口又是一团血雾。
它本就被先天高手剑气余波所伤，后又与人族化境高手一战，伤上加伤。
即使强吞宝药，仍只是压制伤势！
此刻面对李元寿的刚猛攻势。
它只是稍加反击，便被动了根基，若非如此，岂能坐视兄弟被杀？
“好好好！”
“既然你不想救人，那就让他们陪着本座一起死吧！”
老妖嘴角鲜血不断，自知无望生还，勃然大怒，要拉上几个年轻人陪葬。
“找死！”
李元寿自忖摸清虚实，脚踏灵蛇步，杀至老妖近前。
“哈哈哈哈！”
“可悲的人族，你终究是中计了！”
鹿妖仰天大笑，抓向旁人的大手猛地收回，满头长毛乱舞，两只前蹄化出内劲大手。
铛！
一声脆响。
它竟是以内劲抓住这一刀！
“本座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才行！”
鹿妖厉喝一声，周身劲气爆发。
更有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涌动，张口吐出一口白色气箭！
这股气。
蕴含武道意境，几近先天之气！
李元寿瞳孔一缩。
果断放弃被抓住的长刀，连连打出数十道拳印！
磅礴内劲都被压缩在这些拳印中，宛如浪涛，卷着层层涟漪，试图抵挡那口气箭。
然而。
仅仅是一瞬。
李元寿的内劲拳印就尽数破碎。
密密麻麻的拳印，如同炫光盾牌一般，却在正中间位置，被洞穿一个拳头大的洞！
那口气箭仅仅是光芒黯淡些，仍朝着他射来！
好在那一瞬的停滞。
终究给他争取来时间，令他得以俯下身去。
咚！
说时迟那时快。
气箭几乎擦着李元寿的发丝，射入他身后的石壁。
坚固如那轻钢岩质地的石壁，竟是瞬间被洞穿一个拳头大的洞，深不见底！
“这就是化境的实力？”
李元寿惊出一身冷汗。
若非他底蕴远超同境界武者，实力够强，反应也足够迅速，恐怕都会被洞穿头颅！
“可惜啊！”
鹿妖眼见自己强行蓄力的一击，未能如愿，整个人像是被抽干力气，如泄气皮球般瘫软下去。
“咳咳！”
它轻咳着再次涌出一大口鲜血，眼神里尽是落寞和不甘：
“非本座不能杀你，实乃天亡我也！”
“若不是受了那凌云的剑气，又被你人族化境修士重创，何至于败在你一个小小炼脏武者手中！”
它像是回光返照般，强撑着说完这番话，已经没了声息。
盘坐着都有三米多的高大身躯，轰然向后倒下，砸出沉闷声响，卷起不少沙尘！
鹿妖就此毙命。
李元寿久久不能回神。
他脑海中仍旧萦绕着方才那口气箭，神秘莫测，防不胜防，绝非炼脏圆满可以抵挡！
此时此刻。
他终于明白郑逸的那句话。
武道意境，非内劲所能匹敌！
“化境、先天。”
李元寿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激荡。
眼下他还没空研究自己的前路，要尽快拿到这笔功勋，接来家人才能沉下心来。
他看向眼神麻木，还在颤抖的年轻人。
这群年轻人不知被掳来多久，个个衣不蔽体，身上布满伤痕，眼中更是没有丝毫生气。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你们。”
李元寿清了清喉咙，刻意放缓声音，温声细语的道：“你们可以回家了。”
他们没有回应，本能的向墙角缩了缩。
见此，李元寿沉默片刻，没有多言，上前扛起老鹿的尸体，径直向外走去。
快要走出他们视线时。
他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轻叹一声：“外面已经没有妖魔，你们随时可以离开，保重。”
那些孩子被奴役太久，早已麻木，对他都有严重的戒备心。
短时间内很难改变。
李元寿有自己的小家要照顾，不可能留在这里慢慢感化他们。
他所能做得，就是将其他山洞里残存的妖魔，尽数清理，直至白云涧再无活口！
“斩妖除魔，任重道远！”
他收拾好战利品，走到白云涧口上。
回头望着血流成河的狼藉山谷，最后看了眼山洞方向，摇摇头，转身离去。
路上，他行走于最高的山梁，并未发现其他妖魔。
后半段路加快速度。
等跟青鳞兽汇合，已经月上梢头。
这个季节的北州跟秋季差不多，寒风依旧，明月清冷如霜，等到临近夏季才是草长莺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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