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迎头追赶,与防风邶一起。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云梦已经下起暴雨,只是雨云被移走大半,暴雨面积比先前小了许多。防风邶与蓐收估计,剩下的降水当不足为患,便叫兵士们停下休息。其他人灵力远不及蓐收和防风邶,此时也已到了极限。大家安排百姓撤到高处,各自休息。
防风邶直奔小夭房中,几个妇女守在小夭榻前,她们都感念王姬平日的关照,对王姬极为上心。见王姬的夫婿进来,也都很有眼色,未等邶锋利的目光扫过,便已退出屋子。
防风邶一个闪身到了小夭跟前,小夭正昏睡着。邶这时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驱动灵力简单烘干了衣服,皱着眉看着小夭,满眼都是心疼,看到榻边摆着几个玉髓瓶子,叹了口气,抬手给小夭输灵力。
小夭好像感应到了邶在身边,梦呓着扯开衣领。
邶无奈的苦笑,这个姑娘,昏睡着还记得让自己吸血。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邶也有些支撑不住,撤了灵力,关了门窗,下了禁制,和衣躺在小夭身边,在她脖颈上吻了几吻,抱着她沉沉而睡。
屋外是嘈嘈倾盆急雨,屋内是缓缓鼻息相闻。
雨下了大半日终于停了,防风邶也醒了。去探小夭的脉息,平稳但虚弱,小夭的身子尚未恢复。
邶又给她输灵力,渡玉髓,心头血还是跟从前一样,被小夭察觉,怎么也喂不进去。
防风邶好奇又好气,小夭昏睡着,是如何知晓自己喂的是心头血的呢?九个头都想不出道理,只好放弃。
外面的士兵忙着清淤,疏浚河道沟渠,百姓在地里忙着排涝,重整秧苗,每个人都很忙。
唯有防风邶很闲,守着小夭,一刻不曾离开。
如此过了三日,外面的一切都恢复如常。邶又给小夭输了一阵灵力,她的脉息变得强壮有力,邶想,这个倔强的姑娘,快要醒了吧。
他终于可以稍稍缓口气,从怀中拿出锦盒,里面是小夭给他泡茶的毒粉,无色无味。邶烧了水,倒了毒,泡上茶。手里端着茶杯,氤氲的水汽弥漫在他眼前,隔在他和小夭中间。
榻上的女子忽然笑起来,还说着梦话,又扯开衣领。
水汽的另一边,是他心爱的女子,灵力受损,已经昏睡了三日,还惦记着让他吸血疗伤。邶忽然后悔分吃了一半玉膏。人间这样苦,这样难,若真有成仙的灵药,他定要哄着骗着让小夭吃下去,不叫她在这里受罪。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九头妖的听力很敏锐,防风邶知道,有人朝他们这边来了。不多时,门响了。
邶开了门,是俊帝。
“父王。”邶没有一点惊讶,行了礼,声音很低。
俊帝看了邶一眼,走进屋子,在小夭榻边,“还没醒?”
“没有。”
俊帝指着防风邶,“你们这些孩子。”
防风邶满眼愧疚,“都怪我。”
“我不是怪你。”俊帝说话间就要抬手给小夭输灵力。
邶立刻打断,握住俊帝的手腕,“父王,不可。”
“有什么不行的?”
“小夭知道了会更难受。”
俊帝无奈,只好收回手。
“我已经给她输了灵力,她现在脉象平稳,恢复得差不多了,应该就快醒了。”
俊帝没说话,看了看四周,拉了张竹椅坐在榻前,满是心疼的看着小夭。
像是感受到了两个人的灼灼目光,小夭长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两个男人大喜过望。
“小夭。”
“小夭。”
小夭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父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
“邶呢?”
“我在。”邶倒了杯水,走过来扶着小夭坐起来,端着水给她喝。
“雨下的很大吗?受灾了吗?后来你们怎么样?”小夭茫茫然看看窗外,烈日当空,艳阳高照。
邶不答,只给小夭喂水。
小夭撑着身子坐直,“爹爹是专门来看我的?”
防风邶让小夭靠在自己怀里。小夭声音很轻很柔,“邶,你怎么样?”
“我没事。”
“爹爹。”小夭轻唤了一声俊帝。
俊帝点头,“你醒了就好。”
此时门口传来阿念的声音,回头看时,阿念正站在门口,探着头向里张望。
“爹爹也在,那我就进来喽。”阿念笑着走进来,见邶抱着小夭,抿着嘴偷笑,心想,我这姐夫,真是把姐姐当个宝贝,天天抱着捧着,生怕磕了碰了。
“姐姐,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没事,睡了一大觉感觉神清气爽。”
“那就好,我刚才把蓐收骂了一顿,他怎么能让你去做那么费灵力的事呢,你的灵力不高,这要是把身子累坏了,姐夫不得心疼死了。”
防风邶低头笑,小夭也笑,“我又不是纸糊的,怎么会轻易就累坏了。”
“我都听说了,那日的阴云,就几千丈高,你们这些人,真是了不起。”又看着防风邶问,“姐夫,你怎么想到把那云层移走的?这个法子,我真是闻所未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