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儿可没有庄显声那样的爹来救自己,就算是沈江想来救自己,也得看她有没有本事!
何况就他那自私自利的性格,根本不会来救她!
眼下自己不仅未婚先孕,还被抓进牢房,这事儿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在村子里传遍。
到时候就算是她出去了,恐怕也没法在杏花村待下去了。
这次庄昊心中气恼不管不顾的贸然下手,确实是过于草率,可她实在见不得那沈言清越过越好。
而自己明明傍上了首富之子,也依然被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没有想象中的人人称羡,村民们背后的话有多难听她不是不知道。
她们表面跟自己笑着,背地里却骂她自轻自贱,骂她没脸没皮,骂她轻浮浪荡。
可她明明过得那般滋润,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吃的是山珍美味。
放眼整个杏花村,有谁的日子过得比自己好,他们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指点点?
现在她下了大狱,而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沈甜儿也不知晓。
她只知道,她不能在牢中这般待下去,她得想办法自救!
为今之计能救他们的只有庄老爷,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他却仍旧没有出现。
难道他真的放弃庄昊这个蠢儿子了?沈甜儿觉得应该不可能!
她来回摸着自己的肚子,如今刚怀上正是需要好生调理的时候,若是真的在这儿待上一年,恐怕没等到自己出去,孩子就没了。
她不信庄显声会不顾自己这个孙子!尤其是在庄昊这般扶不起的条件下,她若是庄显声,定会让这个孩子平安的诞下。
将来好好栽培,说不定庄家这庞大的产业还能后继有人!
想通了这层,沈甜儿倒也冷静了下来,她得想办法自救。
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她头上的钗子,手上的镯子都被衙差们搜了去,不过戴在胸口的玉坠子,因为位置隐蔽逃过了一劫。
虽说有些不舍,但与自己的命相比,沈甜儿也只能咬咬牙忍痛取下。
她拿出玉坠子,缓步走到牢门,招呼一旁看守的人过来。
原本不耐烦的狱卒,看见沈甜儿手上的东西之后,态度也转变了。
沈甜儿的身外之物全是庄昊所赠,自从知晓她怀孕之后,庄昊出手更是大方了,送的每样东西都价值不菲。
这狱卒身份卑微,整日看守也捞不着什么油水。如今只是帮忙跑跑腿,就能得到这么好的一样东西,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见沈甜儿要来了纸笔,并陪笑着同狱卒说了几句话,没多久,狱卒便拿着沈甜儿写好的信跑出去了!
此刻的庄昊在牢房里精神恍惚,而外面的庄府,也如乌云压顶,气氛紧张。
“老爷,这都多少日了,你当真就不管昊儿了吗?”
庄夫人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几日下来人也消瘦了不少,此刻正抹着眼泪哑着嗓子问向一旁的庄显声。
庄老爷坐在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碗中的茶叶,面上不动声色,看不出喜怒哀乐。
但紧闭的双唇,此刻却有些出卖他。
眼见着庄夫人泪流满面,他终究还是不忍,放下了手上的茶碗。
“夫人,你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庄家败落吗?”
原本还在哭泣的庄夫人,听到这话一脸不解,救自己儿子而已,怎么就扯上了庄家败落?
“老爷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要让我们儿子等死吗?”
庄老爷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也该让家里人知道了。
他向李管家使了个眼色,李管家瞬间心领神会,退出了屋子,并屏退了周遭的丫鬟婆子。
待李管家关上了房门之后,庄显声才起身走到了自家夫人面前,伸出双手扶起了她。
“夫人,你可知如今我们庄府形势艰难?”
庄夫人闻言心中大惊!他们庄家盘踞南怀镇多年,是人人艳羡的首富之家,怎么就形势艰难了?
“你以为我们庄家多年屹立不倒是什么原因?当真是因为我庄某经商有道?”庄显声继续追问。
“难......难道不是吗?”
庄家老爷有经商的天赋,年纪轻轻便赚得盆满钵满,而今庄家势大,全靠老爷的天分,难道不是这样吗?
“愚蠢!自古以来商人位卑,若不是有上面那位护着,你以为我们庄家能安稳的过到今日吗?”庄显声厉声道。
“上面那位?谁?老爷难道在听别人差遣?”
自家老爷以前从未在自己面前说过生意上的事儿,也从来没说过自己竟在为别人办事?庄夫人心中惊愕,忍不住问道。
“若想保命,多的就别打听!”庄显声斥声道。
“你以为从前我能轻轻松松将昊儿解救出来是为什么?你当真以为是县令大人怕了我这个小小的商人!若不是上面有令他不得不从,就凭那逆子做的那些恶,刘县令会放过他?”
刘县令秉公执法、刚正不阿,是南怀县众所周知的好官,犯不着怕区区一介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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