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便过来了，检查一番之后，太医道：“陛下，此人左腿确实有伤。应该是被挑断了腿筋之后强行续上的。”
果然如此。
看来周汝安带来的这人，当真是凶手了。
皇后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她走上前去，目光淬毒一般死盯着对方，“本宫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杀死本宫的卫阳？”
周汝安提醒，“皇后，他不能说话。”
皇后疯了一样扯起凶手的衣领，对上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神，皇后几乎崩溃。
“你赔本宫的卫阳，你赔！”
二皇子妃上前扶住皇后，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她不敢与凶手对视，怕露出了破绽。
皇后伤心欲绝，几乎晕厥过去，不过她很快镇定，卫阳已经死了，她不能白死。
皇后恶狠狠瞪向凶手，“你背后是不是有主子？他是谁？”
对方自然是毫无反应。
皇后：“陛下，这人是哑巴，又被挑断过脚筋，臣妾觉得他像受过宫中针刑，只有受过针刑的人，嗓子被毁，四肢皆被挑废。”
皇帝：“太医，再看看。”
太医连忙再度检查，当他查看凶手的手腕和脚腕时，面色一变。
“禀报陛下，皇后，此人手筋和脚筋全被挑断过，虽然后面全都接上了，可身体上的痕迹，他确实受过针刑。”
“果然如此！”皇后几乎笃定，“他背后一定有人提使，求陛下查出这人。”
皇后说罢，目光意有所指瞟向梅凌然和江沅滟那儿。
她因为太过仇恨那一对夫妻，反而忽视了站在她身边，手指微微颤抖的二皇子妃。
太后道：“皇后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皇帝你便让人查吧。”
皇后心中骂道，老东西终于肯支持自己一次了。
“倒也不用查了，微臣今日来，便已经将此事查清楚了。”
周汝安再度开口，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他。
周汝安的视线与梅凌然对上，梅凌然朝他轻轻点头，周汝安这才开口道：“陛下，皇后，微臣带了几个关键证人上来。可否宣见？”
皇帝：“宣。”
周汝安拍了拍手，从外面走进来几人。
有老有小，还有中年男女。
这几个人倒不像是来做证的，反而畏畏缩缩，穿着破烂，一齐低头挨挤在一起。
二皇子妃在看见这几人时，眼眸中闪过错愕，她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她安慰自己，只要她不承认见过这几人，便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最好的法子还是将他们支走。
二皇子妃开口道：“周大人，这些人看着就身体低微，你将他们带来，也不怕冲撞了陛下和娘娘？”
周汝安拱手：“微臣只怕查案不清，没法给陛下和娘娘交代。”
二皇子妃：“既然要查案，有的是法子，你方才不是说他们是关键证人吗，带下去审问便成了，何必非得在这里呢。”
周汝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二皇子妃，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这位皇子妃才想起挽救，是不是太迟了些。
“二皇子妃，方才陛下和皇后让臣查出凶手背后的人，有这几个证人便能查到，本官自然不能让他们离开本官的视线了，抱歉，要让二皇子妃失望了。”
二皇子妃暗自咬牙，好个周汝安，居然不上套。
皇后问道：“周汝安，他们是谁？”
周汝安：“回娘娘的话，您马上就能知道了。”
胡蝶被扇完了巴掌，待她再进来时，面色一呆。
“爹，娘，小弟，祖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胡蝶看向二皇子妃，二皇子妃瞪向她，用眼神告诉她莫要急。
可胡蝶并没有读懂她眼中的意思。
周汝安道：“方才经过本官审问，这几人有协同作案的嫌疑，他们已经被列为同谋，此案他们也有牵连，所以姚大人已经判了这几人三十年牢狱。”
姚大人：……他什么时候判了？
众人也皆是不解，周汝安这番话是何意思？
只有二皇子妃恶狠狠瞪向周汝安，恨不能拨掉他那根鬼话连篇的舌头。
周汝安这么一说，胡蝶不会信了吧？
因为胡蝶是后面进来的，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听到周汝安这般说后，立马急了。
胡蝶叫道：“本案与他们无关的，他们是无辜的，怎么能被判三十年？二皇子妃，你当初说过事成之后有重赏，就算事情败了，也会好好安顿奴婢的家人，二皇子妃，你说话要算数啊！”
涉及到自己家人，胡蝶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她跪在二皇子妃脚下，伸手恳求着。
二皇子妃面色大惊，这个蠢货，居然就这样供出自己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也纷纷投向了二皇子妃。
皇后瞪大眼，那双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二皇子妃一脚踢开胡蝶。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
胡蝶哭道：“二皇子妃，胡蝶就是因为家里太穷太苦了，所以才答应你的条件，奴婢从来没有害过人，这是第一次，求您救救奴婢的家人吧。”
二皇子妃慌忙的想要摆脱胡蝶，可胡蝶的手却死死攥紧她的脚腕，让她险些站不稳。
“放手！”
二皇子妃呵斥着，可胡蝶此时已经失去理智，她哪里肯放。
“二皇子妃，”皇后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宛如幽灵一般阴森，“原来，这背后是你在捣鬼。”
二皇子妃抬眸，对上皇后阴鸷的目光，她面色惊骇。
“姑母，不是我。”
皇帝出声：“不是你，那胡蝶为何求你？”
“是啊，”就连太后也看出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了，“二皇子妃，你干得好啊，你用人家全家的命做要挟，这胡蝶自然不敢对你不从。”
皇后恨极了，她最信任的人，居然背叛了她。
她以为二皇子妃是个蠢人，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蠢人背后捅了刀子。
杀死卫阳，比杀死她还要令她难过。
“李落英！”皇后直呼二皇子妃的名字，怒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妃脑子飞快转动着，“姑母，我……”
江沅滟此时开口：“皇后娘娘，不如让胡蝶来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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