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公主呕了一下。
就没见过这么虚伪的人。
辰王之心,众人皆知。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装下去。
恶心!
“四弟,你那么能装,咋不去唱戏呢,我杀左相,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想将我这个大梁公主送去北夷为奴,此等卖国贼,难道不该杀?”
辰王黑着一张脸,也不吭声。
听了这话,皇上瞬间绷不住了:“混账羔子,你怎么敢的。”
“为了皇位,你连家国都可以卖,怎么对得起大梁百姓,怎么对得起边疆的数十万将士,他们没死在敌人手里,反倒是死在了你这个皇子手里,你竟还有脸来争皇位,你不配做朕的儿子,不配做符家子孙。”
他一直以为老四性子温和。
即便打小受了委屈,也未怨天尤人,也没有怨他这个父皇,有孝心也很上进。
想给他一次机会来的。
没想到一次次的让他失望。
到现在,已经失望透顶,甚至都后悔允了辰妃生下他。
想要争皇位,能理解。
这天下,谁不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何况是离权利最近的皇子。
可你争就争吧,一点道义也不讲,疯子一样乱杀,就连不相干的幼童也不放过。
还里应外合,帮着外贼偷家,就没见过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反而是老五,他从来没抱什么希望。
已经那样了,不会更差,稍微用功努力一些,就让人觉得欣慰。
没心没肺的模样下,倒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让人更放心些。
“父皇息怒,勿要听信皇姐一面之词,事实并非如此,儿臣没有通敌卖国。”辰王立刻反驳。
投敌卖国的帽子太大,他不背。
看父皇义正辞严的样子,他就想笑。
若不是了解父皇的秉性,还以为他是千古明君呢。
论虚伪,论道貌岸然,没有人比父皇更会了。
这一整日,他明明就清醒着,明明就在那扇门后,却心安理得的看着他踏入陷阱,眼睁睁的看着他逼宫,逼他走上不归路。
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就是他那虚伪至极的父皇。
父皇给了他权利,让他走上朝堂,让他手握权力,尝到了甜头。
却又要残忍的夺走它。
从小到大,他不靠母妃,不靠父皇,可以说是无依无靠,能走到现在,什么都是靠自己双手一点一滴挣来的,他活得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辛苦,都卖力。
天道酬勤,这皇位就该是他的。
你不给,那我便来夺。
父皇醒了又如何,万事俱备,他胜券在握。
皇上看着儿子,都已经逼到殿门口了,还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天下恐怕没有比他更会装的人了。
“别以为朕不知,小八和其它几个孩子的死,都是你所为,北夷人的粮草也是你供应的,城防图也是你泄露出去的,还有太子和太子妃的毒,也是你下的,通敌卖国,残害手足,全是你……”
“朕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一个儿子。”
皇上痛心疾首。
说完话靠在轮椅上,气得浑身发抖,身体似有千万只蚂蚁在钻。
他是今日一早醒来的,醒来就浑身无力,连站起来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否则定要抽他几个大耳刮子。
辰王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在父皇的注视下,慢悠悠的起身。
锊了锊袖子,这才开口:“父皇,儿子这可是随了您,您明知太子哥哥的毒是我下的,却装作不知,还有那死了的九妹,十一弟,十三妹,您真的知道谁是谁吗?你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您明知八弟的死不是曹后所为,还是想废了她,还有,您没事给五弟妹赐什么御米,差点害得她滑胎,您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放肆,休得胡言乱语。”
皇上原本就气得涨红的老脸,现在更红了。
吹着胡子,额头青筋暴起。
还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咳着就停不下来,帕子上都见血了。
皇上自个吓了一跳。
他的病,竟这般重了?
钱公公接过帕子,也吓了一跳,连忙揉成一团揣兜里。
给皇上递上茶水。
递水的功夫看了辰王一眼,想给他些警示来的,可辰王看他的眼神,却是杀气腾腾的。
什么情况?
明明一早就让小余子给辰王传话,告诉他皇上醒了。
但方才辰王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小余子也不见了身影。
难道是话没带到?
钱公公心里有些慌。
皇上缓过劲来,看着闺女:“别听老四胡说八道,他这是想离间我们父女。”
随后便对近卫军发号施令:“将辰王这个逆子给朕拿下。”
玉清公主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对父子。
真真是一脉相承的亲父子。
一样的狠,一样的毒,一样的道貌岸然。
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父皇怎么会毒害自己嫡亲的孙儿。
她想知道真相:“老四,你瞎说什么,父皇怎么可能知道服食御米会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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