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松寒逐渐冷静下来。
他坐在阿月的对面,姿态端正有礼,神色认真的细细的揉着她的手指,爱不释手,像变态一样,一寸一寸,顶礼膜拜的轻轻抚摸着。
盛松寒很喜欢阿月的手,清瘦修长,骨节分明,手腕处凸起的骨头仿佛画师精心描绘的线条,指尖是裸色圆钝的甲型,光泽如玉,透着健康的,生机勃勃的颜色。
他以前经常看到阿月用这双手写字,打球,画画,拉琴,却从来没有机会握住过。
但也不是一次没有。
小时,他们关系还没这么差,几个人一起玩捉迷藏。
那时大大的庄园里,盛松寒躲起来,藏了一下午,没有人找到他,所有人都忘记了他。
最后还是阿月从监控录像里找到的他。
那时阿月的拉起他的手,带着他从隐蔽的小花园里出去。
她的声音温和又遥远,“你有点傻,玩个游戏也这么的拼命,万一没人找到你怎么办?”
“不是什么都一定要赢,偶尔也可以输给别人的。”
“不过这次,又是你赢了,没人赢得过你。”
阿月被盛松寒眸中的疯狂和痴意恶心到,她真想给对方一巴掌,但又怕盛松寒爽到,
对方一副要吃她手的模样,打他一巴掌好像都是在奖励。
“你到底想做什么?”
盛松寒笑了笑,解释道,“纪年之前惹你不愉快,还欺负你喜欢的那个俞念念,所以我帮你教训一下他。”
“至于戚南终究是人,人就会有欲望,他万一将来会背叛你,嫉恨你继承戚家,终究是个隐患,还不如现在就断了他的这些念想,让他彻底成一个废人,只能依附你。”
“可惜就是时间太短,不然应该更直接一些,最近有一项新技术,能小心的破除一些脑内神经,将人变成傻子,而且还没什么后遗症,他依旧能吃饭能睡觉。”
他点了点阿月的额头,似笑非笑道,“就是从这里切开口子,将神经破坏…”
“你看我对他们多好啊,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对他们下手。”
盛松寒神经质的兴奋起来,他说起来自己的计划。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你的手机,各类电子设备,我早就在里面装上了监控设备,包括戚南,纪年。”
“所有我能接近的人,都一个不留”
“戚暮清死的时候,我都知道哦。”
他怜爱的摸着阿月的脸颊,眉间的红痣令少年更加艳色昳丽,恍若阴湿艳鬼。
“本来想将他们一个一个除掉。”
“但我怕你难过,所以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对他们的惩罚。”
“不仅如此,走之前,我还给盛祈安留下了一些小礼物,估计现在他已经收到了。”
他拿出来手机,点击了两下,果然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新闻,盛松寒兴奋的咧嘴,连忙将手机递到阿月面前。
阿月低头看向屏幕,上面是兰冕帝都市中心的剧院发生剧烈爆炸的新闻。
死伤无数。
因为这次特大事件影响很大,盛祈安到达现场,安抚民众恐慌,但在直播里,又发生了第二次爆炸。
盛祈安生死未知,直播中断。
“你猜,我只在市中心埋了这些吗?当然还有其他东西呢。”
阿月看着新闻中惨烈的画面,心中不禁发冷,盛松寒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情。
帝都的警备力量向来是最强的,特别最近还是政权交接的时刻。
好像看出来了阿月的疑惑,盛松寒这才慢悠悠的解释,“就在祈福日那几天,所有人都在祈福,帝都的警备力量才松懈下来。”
少年撑着下巴歪着头,他盯着阿月的眼睛,像未曾出世的幼童,天真不知世似的,但眸中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阿月心中发冷,盛松寒到底要做什么?
她如今还真有点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了。
“我早就知道斗不过盛祈安那家伙,他比我多了十年时光,又是嫡系,在兰冕帝国中深耕多年,偏向我的那些贵族不过是想借我斗倒他而已,并非真的信服。”
“所以我早早就安排了这些,盛祈安也被我骗过去,以为我真的被斗倒,乖乖的离开了兰冕,但我的目的也从来不是登上王位…”
阿月皱着眉,被盛松寒轻轻抚平。
他叹息着,心疼道,你怎么还不高兴呢?你看我为你这么着想,你稍微高兴一些好不好?”
阿月抽回手,别开头,语气平静到有些冷漠。
“既然你能做到这些,怎么不干脆把我弄成废人,以后任你摆布。”
“不行,我舍不得伤害你。”他细细呢喃。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一丝一毫都舍不得。
抛弃一切尊严,唯命是从,偏执疯狂,他是无可救药的堕落种,她是罂粟,是毒药,唯有不断吸食她注意和目光才能活下去。
盛松寒摸了摸阿月的脸颊,又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搂着她不愿意松开。
见阿月厌恶更甚,盛松寒忽视了心中的酸涩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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