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院内,冯启年跟着两个高大的陌生人沿着回廊、小径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别院,院内正房亮着火烛。
“启禀师叔,人已带到。”其中一人在门口通报。
“带进来吧。”
通报之人冲着那个身材高大者打了个手势,那人便盯着冯启年看,目光停留了片刻,便微抬左手率先迈步进了院门。
说来奇怪,痴痴傻傻的冯启年也有样学样,一撩袍子的下摆,也微抬左手进门,姿势神态与那高大的男子一模一样。
正房里坐着三人,均是年过半百的老者,每一位都是太阳穴凹陷,目光凌冽,皆是武道天级大宗师以上的高手。
“覃奇凯见过白老爷子、赵家二爷、六爷。”
“覃舵主辛苦了。”中间坐着的红面短髯的老者道了声谢,便把目光投向了神色木然的冯启年。
“人已带到,幸不辱命。”
“这冯家公子果然已经痴傻?”左手边坐着的老者一眼便看出冯启年不对劲。
“回六爷话,此子在我们寻到时便已是这副模样,若不是浩、周两国交战,还真不好弄出来。”
“凉州城的状况如何?”右手的老者问。
“不是太清楚,此事是由我银州分舵的人负责,覃某只是到了地头接人,随口问了一句,说打的很激烈。”
“哦……”
“覃舵主守信,这单合作愉快,长兴?”
“在。”一名候在院中的年轻人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去了厢房,片刻后捧出一个紫色的檀木盒子,走到覃奇凯身边。
“这是说好的额外补偿,覃舵主可在院内歇息一晚……”
“那倒不必了,覃某另有要事,就不打扰几位。”
“也好也好,送客。”
覃奇凯接了檀木盒子,并不避讳三位老者,打开盒子查验一番后方才满意的盖好盒盖,转身离去。
自有方才陪同而来的人带着出府。
王九儿瞪大眼睛看着那邪道高手从宅院的角门出来,独自一人离开,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跟上去,因为冯启年留在了院内。
只可惜,趴着的这间房子不够高,无法看到大宅院里面的情况,王九儿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这一等便等到了天亮。
天亮后便看的真切了,令王九儿大吃一惊的是,她看到了一张熟面孔出门,坐上了轿子而去。
此人是白家掌权的话事人,在燕窝岭擂台赛上,看待王九儿的眼神就非常不善,就坐在赵家家主身边,是以王九儿对二人的印象很深。
幸亏昨晚没有贸然闯入,否则必吃大亏。
眼下的局面就不好弄了,王九儿有点抓瞎,不知道宅院中还藏有怎样的高手,亦不能主动向师门求援,一个好大的难题。
冯启年落在白家人手里,怕是难有活路了。
到目前为止,师门未再有任何消息和指引,那就是明摆着,事情需要王九儿自行处理……
而落在白家宅院中的冯启年倒是好吃好喝被人伺候着,因为痴傻,便没什么喜怒哀乐,吃饱了就愣愣的瞪着院落里的喜鹊,偶尔流着口水笑一笑。
此刻,冯启年不看喜鹊了,而是盯着面前一张阴沉的面孔看,就像在看喜鹊,却又有种莫名的恐惧,可能在冯启年眼下的认知里,这张半老不老的人脸比喜鹊要可怕的多。
事实也是如此,赵家老六赵无方便是一个面相很阴狠的人,他已经对冯启年做了多项查验,确认这个冯家二公子真痴呆了。
“弄了个废物回来,这一票不划算呀。”
“不着急,白家有高手,有顶级郎中,给这傻小子看看,实在看不好,我们还有下一步手段。”
“我不看好你所谓的下一步手段,冯家老祖不会上当的,否则他就不会有魄力遣散冯家嫡系子孙蛰伏,以求东山再起。”
“六弟不必把话说得太满,冯家老祖不上当,但这个傻小子的亲爹可没那么高深的定力,反正人在我们手上,主动权在握,可以慢慢想办法。”
赵无方冷笑一声,挥挥手让下人把冯启年带到偏房去,看着那双直愣愣的眼睛,他总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永乐还没有消息么?”
此言一出,赵无畏的脸立刻阴沉下来,这该死的丫头让他丢尽了脸面,甚至害得他都不敢在赵家老宅待下去,生怕撞到父亲又被训斥一通,借着这次办事的由头躲到了六弟这边。
“六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捅你老哥的心窝?”
“还真没那个意思,只是提醒哥哥,既然事已临头,借着在白家的地盘,不如把话摊开了好。”
赵无畏一愣,继而面相上如便秘一般纠结。
赵永乐私自离家的事情尚未传开,只有赵家自己人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回旋余地,六弟的意思他很清楚,主动跟白家人把话挑明总比届时被白家人发现的强。
只是,脸往哪儿搁?又如何向老爹赵元际交代?
这次武道天榜的擂台赛,赵无畏表现的实在差强人意,不仅赵元际不满意,白家老爷子也很生气,非但没有彻底封杀掉以华山剑派为首的大周武道人士,就连燕国也有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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