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府后院厨房,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手拿擀面杖,凶神恶煞地盯着一对主仆,只见一个十五岁大的姑娘手里抓着两个馒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擀面杖的袭击,她身后还站着一个身子纤弱的姑娘,主仆二人瘦弱的可怕,一眼瞧见营养不良。
“绿珠!你个死丫头,又来厨房偷吃,难怪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婢女,这些都是给大姑奶奶和老夫人做的,你们也配吃?还不快滚回你你破窝去。
大小姐,听老奴一句劝,您可千万别学已故的先夫人,污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还落了个沉潭的下场。”
绿珠瞪着这口出恶言的厨娘,不止一次地辩解:“李婆子,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家小姐再不济也是老爷的女儿,虞家嫡出的小姐,你算什么东西,克扣我家小姐的吃食不说,还敢出言不逊,小心我到老爷面前告你一状,把你发卖了。”
李婆子嗤笑一声,手上的擀面杖直接朝绿珠打去,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我呸!什么玩意,也敢在我面前摆主子的谱,这府里谁不知道大夫人在寺庙与人偷情,结果被老爷抓了现行,说的好听是大小姐,还不知道是不是老爷的种呢,你有本事就去告啊,搁老娘这演戏,谁怕你啊,老爷要真在乎她,怎么会多年不闻不问。”
“你胡说,我娘没有偷人,她是被人陷害的。”
虞晚脸色惨白,纤弱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眸中含泪,贝齿紧咬着下唇肉,心里为母亲叫屈,她可以被人欺负,但母亲的清白名声不能被人玷污。
娘亲不是这样不堪,她很温柔,从来不会说重话,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李婆子见这和面团似任人欺负的大小姐终于开口说话了,冷嘲道:
“呦!大小姐,原来您会说话啊,当时老夫人和大姑奶奶亲眼所见,你娘衣衫不整,还是被人从那男人身上扒下来的,啧啧啧,真是不害臊啊,老爷对她那么好,还不知道感恩,一个孤女还学别人红杏出墙,我呸!活该被沉潭,老奴可是听说了她的尸骨被老太太请了法师镇压,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虞晚闻言唇色惨淡,手指骨节攥的发白。
绿珠看到自家小姐被这刁奴欺负,想到往日的种种,她大喊一声我和你拼了,冲上去抓住李婆子的胳膊,死死咬住不松口。
“我咬死你,让你欺负我家小姐。”
“啊!!!”厨房瞬间响起李婆子杀猪般的惨叫声。
李婆子膀大腰粗,绿珠常年缺吃短喝,营养不良,哪里是她的对手,等李婆子反应过来后,抡起手中的擀面杖砸向绿珠的脑袋。
“绿珠!”虞晚看到擀面杖落到了绿珠的脑袋上,绿珠倒在了血泊中。
李婆子仍不解恨,不停地踹绿珠,指使其他厨娘往死里打绿珠。
“你个小贱蹄子,敢跟老娘动手,看我不打死你。”
虞晚想要上前救人,只可惜李婆子一棍子敲在虞晚的腿窝处,她脚下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洗的发白的衣裙沾了泥土,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无助地伸出双手悲戚求饶,甚至不惜跪在地上磕头。
“求求你,放过绿珠吧,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绿珠,都怪我,我是个不祥之人,我该死,都是我害了你。”
绿珠瞳孔渐渐失焦,她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然放心不下她的小姐。
小姐,对不住了,绿珠再也不能保护你了,我去找夫人了。
李婆子是虞晚继母苏氏的心腹,往日克扣虞晚的吃食就是苏氏暗中吩咐的,她看到虞晚堂堂大小姐,跪在自己脚下求饶,心里痛快极了,随手拿了两个馒头,扔到虞晚眼前,施舍般的语气道:
“大小姐,您也别跪我,老奴可受不起,这馒头您拿着回去吃吧,别说夫人虐待了您,别在这瞎捣乱,老爷今晚还要面见贵客呢,没功夫陪你闹,至于绿珠都是她咎由自取,府里可容不下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打死她也算轻的了。”
虞晚脑袋轰的一下,耳边什么也听不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院子。
绿珠死了,自然没人给她收尸,尸体直接被扔到了乱葬岗,虞晚有心为她收尸,可她连虞家都出不去,谈何去乱葬岗。
半夜,虞晚独自一人走到了虞府后山的禁地,当初阮氏被沉潭的地方,她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泪珠不停地顺着眼角坠落。
“娘,女儿好想你,我好没用,绿珠也被我连累了,我身边一个人也没了,娘,女儿觉得活的好累。”
在绿珠惨死的打击下,虞晚竟萌生出轻生的念头,冷风萧萧,她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寒潭前,往下望去漆黑一片,像一处吃人的魔窟。
“娘,女儿来找你了。”
就在她准备闭眼跳下去时,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破空而出,
此人正是陆衍,他本来调查康王谋反一事,意外查到虞家和康王勾结在一起,虞家为康王暗中输送银两购买军需,他为了查找证据直接夜袭虞家,没成想一路尾随这人来到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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