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诸志额头青筋暴起，急切道：“可那鬼影真的是如此说的......”他突然噤声，余光瞥见郑朝阳凝重的神色，“老祖，您既说有记载，那典籍中可曾提到......修炼鬼修功法的代价？”
“代价？”郑朝阳苍老的声音混着叹息，“传闻中，鬼修需以自身三魂七魄为引，每提升一重境界，便要舍弃一缕魂魄。
修炼至大成者，虽能操控阴曹厉鬼、无视轮回束缚，却也会逐渐丧失人性，沦为嗜血厉鬼。
当然这一切都是记载的传说，真正的鬼修家族并没有相应的记载，需要如何修炼。”
“但鬼修修炼究竟需要何物？”郑诸城强行压下心中疑惑问道，“若能摸清其法门，或许就能判断那鬼影的真假。”
郑朝阳凝视玉简上逐渐黯淡的血字，缓缓道：“古籍记载，鬼修入门需以至亲魂魄为祭，凝练‘阴魂种’；
进阶时，需吞噬与自身属性相克的修士元神；至于大成境界......”他顿了顿“最后总结，鬼修修炼需要一种幽冥之力，也可以称之为死气。”
郑礼天急忙询问道：“幽冥之力？那究竟是何物？听名字与寻常灵力截然不同，难道是从阴曹地府中生出的邪力？”他的声音在洞内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好奇。
郑朝阳抬手揉了揉眉心，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幽冥之力，说白了便是死气。
自天地开辟，阴阳二气交融衍生万物，而死气则是阴气凝结到极致，历经无数岁月沉淀所形成的特殊力量。
它与修士平日吸纳的天地灵气截然相反——灵气滋养生命，死气则吞噬生机。”
郑慧真轻声道：“普通阴气不过是夜间寒凉之气，即便入体也能轻易驱除。但幽冥之力不同，它如同附骨之疽，一旦沾染便会顺着经脉侵蚀元神，将修士的生机与灵力尽数转化为死气。”
“这死气从何而来？”郑诸志眼中满是疑惑，“若说阴气可由极寒之地或地下阴脉产生，那死气总不能凭空出现吧？”
郑朝阳起身踱步，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世间凡人生老病死，寿元尽时便会自然产生死气。
但这些死气太过驳杂微弱，转瞬便消散在天地间。唯有经历大规模死亡的地方，如古战场、屠城之地，或是被诅咒的凶域，无数冤魂不散，怨气冲天，死气才会不断凝聚、沉淀，最终形成幽冥之力。”
“千年前的‘灵云之乱’，鬼修们屠戮灵云宗及其附属世家，数万人惨死。
那些枉死者的怨气与死气交融，形成了一片方圆百里的幽冥鬼域。传闻中，在那鬼域深处，幽冥之力浓郁得如同实质，甚至能凝聚出实体化的厉鬼。”
郑礼天倒吸一口冷气：“如此说来，若想修炼鬼修功法，就得寻找这种聚集了大量死气的地方？可越国境内从未听说过有这等凶地啊！”
“不一定非要去现成的凶地。”郑慧真神色凝重，“古籍记载，强大的鬼修能以特殊阵法，人为制造出死气汇聚的环境。
比如以活人献祭，或是将无数妖兽魂魄禁锢在一处，让它们的怨气与死气不断循环，最终形成适合修炼的幽冥之地。
这便是鬼修制造幽冥之地的手段之一，残忍至极，令人发指。”
郑诸城若有所思道：“若太阿老祖真的修炼了鬼修功法，难道他......”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将那个可怕的猜测说出口。
“不可能！”郑礼天突然暴喝一声，震得洞顶碎石掉落，“先祖一生光明磊落，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就算真有幽冥之力，也未必只有鬼修才能利用！说不定先祖发现了其他法门，既能借用死气，又无需行那邪恶之事！”
郑朝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礼天所言有理。这世间功法万千，未必非黑即白。太
阿老祖留下的手记中虽提及鬼修功法，但也写着‘道无正邪，人心有善恶’。或许他当年是想探索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既能借助幽冥之力强大自身，又能避免沦为鬼修。”
他望向洞外漆黑的夜空，长叹一声：“但无论如何，那鬼影之事都不可掉以轻心。幽冥之力太过诡异，若真有人借此算计我郑家......”他握紧拳头，“也需要采取相应的行动。”
“是！”众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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